鍾情沒動筷子,坐在位置上問道:“說吧,你們都是哪來的?”
阿爾瓦一愣,或許是沒想到鍾情不先吃飯,反而問起了這些事。
他想了想自己最初的目的,有些羞愧:“我們這麼多年一直住在這。”
一直?
鍾情想起了剛進門那天,收拾的鋥亮的地板和整潔的房間。
“你們在這多久了?”
阿爾瓦“唔”了一聲,稍作回想:“大概有那麼幾十年了吧!從我成了鬼就一直在這。”
“不過我是這樣,至於他們兩我就不清楚了,應該比我呆的久!”
阿爾瓦說:“反正我來的時候代清和黑耀就已經在了。”
他細心地解釋給鍾情:“代清就是那個穿官袍,看起來文鄒鄒的女人。”他摸了摸下巴,猜道:“應該是個上千年的老鬼了。”
“黑耀,是你昨天扔到門外麵的那團黑色玩意,那家夥也比我死的早。”
鍾情左手擱在腿上,長腿交疊,右手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一敲的。
也不說話,無端聽得阿爾瓦毛毛的,不由得把手放下站直。
鍾情張口:“為什麼昨晚守在我房門?還有那一大堆鬼。”
阿爾瓦在這片土地呆了這麼多年,性格早就養出了一點害羞,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他們原本的目的。
畢竟他們原本可是衝著人家命來的。
那桌子敲擊的聲音總是噠噠噠的不停,即使鍾情臉上早已不是昨晚那副低氣壓嚇人的模樣,相反還有點和善。
但他還是有點害怕,畢竟他也是見識過鍾情厲害的西方鬼。雖然他有點小厲害,可是他昨晚還專門出去看了看,被火繩捆住的不少惡鬼都扛不住一邊咿呀亂叫著,一邊縮成了指甲蓋大小。
就算他能抗,但那火繩落到他身上他肯定受不住。
可是氣氛沉凝,不說又不行,阿爾瓦索性就直接說出了口,大不了一起扛:“我們想吃你的肉,可以增強我們的力量。”
但是後麵鍾情動手,感覺有點厲害。不是有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嘛,他們也就沒動手。
“至於那群惡鬼,純粹是想要撿漏撈點渣渣吃。”
“哦?”說到這,鍾情但是有點感興趣了。
她的肉,還有這用?
“平常的人也就隻能吸個陽氣什麼的,但是你對鬼來說有種很強的吸引力,吃了你的肉感覺低等鬼都能一下子進化成厲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上個月也沒感覺到什麼,這個月一下子就很明顯了,是那種勾的鬼恨不得瘋狂去吃的感覺。”
“鬼也是有區別的,等級越高越是強大,我也就是想升個級。”阿爾瓦想了想絲毫不愧疚地把別人推出來擋槍:“是代清說的,吃你的肉可以變厲害。”
“那怎麼又不動手了,還在這?”鍾情意有所指的挑眉看向眼前的飯。
“因為昨晚她又說你可以幫助我們轉生,我們有求於你你。”
轉生,她確實可以,但也得先拿到陰陽珠。不過這人說的代清是怎麼知道的?
“她人呢?”
話音剛落,鍾情對麵的一個人形逐漸顯現,紅色官袍,青白皮膚,是昨天看見的那個女人沒錯了。
代清知道鍾情想問什麼,在她打量的目光下微微一躬身,平淡說道:“您昨天練習陣法的時候,我感應到了。”
“在一百年前,我也見過和你一樣的人。”
“她用的和你一樣的陣法,可惜我剛知道她可以幫助鬼魂轉生不久,還未來得及找上門,她就去世了。”
“這麼多年,我找過很多人,卻再也沒見過有人用這種陣了。”
鍾情卻想到,這五行陣雖遵守的五行之道,卻是書裏的她實打實自己研究出來的。
代清從哪裏見過。
她不作聲,然後抬頭露出了一點笑意。
“我確實可以。”
阿爾瓦興衝衝地看向鍾情,門口縫隙裏偷看的黑耀也期待著。
然後下一秒。
鍾情:“可是我為什麼幫你?”
鍾情雙手抱胸向後靠,嘴角一揚:“原本要吃我肉的人,半夜吵了我的睡眠,還想利用我幫他?”
“你們覺得可能嗎?”
阿爾瓦這麼一聽也覺得不大可能,神情懨懨。
黑耀更不用說了,軟趴趴的浮在門外,渾身看不出來表情變化,但能感覺到一股衰氣。
代清不愧是個生前當了官的,察言觀色的能力簡直一流,看見鍾情神色裏麵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