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黍孤身一人,又人生地不熟,自然有警戒心。
但又不能不和鄰居打交道,因為必須盡可能多地獲得信息。
她從雜物間選匕首,試了試刀刃鋒利,插在後腰才走出去。
距離兩兄妹約莫十米遠,沒有再走近。
確實是兩個美人,越近越看得清楚,是在營養充足下勞作或者鍛煉後得到的健美身體。
皮膚光滑,毛發光澤動人,眉目神采飛揚,極富有魅力。
他們一看見她就兩眼放光,顯然被原身的驚人美貌驚豔了,但也不失警覺,並沒有主動靠近。
並且,那位叫李仁的哥哥腰上也插了一把匕首。
周黍覺得很好,互相都處在試探的狀態,彼此都不放心的話,就不會輕易動手。
她站定:“你們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這次開口的是李仁,他指了指前方不遠的一座房子,也就是那個藍眼睛女人的家道:“鎮長通知大家,說東邊這片弧形地已經有主人了,不讓咱們隨便進入打獵和挖野菜。”
周黍明白了,她這片荒地還是有一定的收獲,但需要人去勞作。
她點頭道:“鎮長怎麼稱呼?”
李美道:“隻知道她姓崔,稱呼的話,直接叫鎮長。”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將籃子放在車前蓋上:“這是我家做的點心,送給你,慶賀你喬遷新居。”
籃子不大,一尺見方,裏麵塞得滿滿當當。
有黑灰色類似饅頭的東西,還有一個個圓溜溜,不知道是野果子還是塊莖類的植物。
周黍道:“謝謝,你們費心了。我這裏還沒有收拾出來,不能請大家——”
李仁理解道:“這次獸潮,你的弧形地受損最大,原來的主人鄭叔叔不幸遇難,房子也沒保住。但你放心,距離下次的夏季獸潮還有六個月,有足夠的時間給你恢複——”
周黍聽得認真,捕捉到獸潮兩個字後眼睛暗了暗。
這是什麼鬼地方?居然還有獸潮?而且分了夏季,是不是相應有冬季的?
難道是電影或遊戲裏那種,鋪天蓋地,凶狠殘暴的變異野獸或妖獸傾巢而出?
仿佛是為了應和她的猜測,山隘口那邊又傳來奇怪的獸鳴,依然衝擊著她的耳膜,令她十分難受。
那兩兄妹倒是自在習慣的模樣,安慰道:“放心,雖然能聽到山裏野獸的聲音,但它們存夠了過冬的肉就不會再出山了。”
周黍忽略他們口中的肉,問道:“那位鄭叔叔怎麼不躲?”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獸潮這玩意可怕,前任地主就不該硬扛,而是躲。
反正也荒野空曠巨大,隨便找個隱蔽的角落,哪裏躲不下來?
獸潮退散後再回家,豈不又是一條好漢?
不想李仁的麵色複雜起來:“鄭叔叔是退役的巡夜軍。”
李美也有些舍不得道:“你從安全區來咱們邊區,應該知道巡夜軍不管在不在役,隻要碰上變異獸就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所以普通人和能力者都可以躲,那位鄭叔叔是不能躲的。
不能躲的結果,人財兩亡。
周黍對這個身體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巡夜軍是什麼,更不懂安全區和邊區的具體區別。
那位鄭叔叔雖然值得敬佩,但她目前無感。
隻是從字麵理解,安全區是安全的地區,邊區顯然危險,獠牙應該是和軍隊相關的某種武力人員,具有守衛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