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餐廳,陽光肆意地撒著屋子裏。

於信掛斷電話後,慢條斯理地用完了一整碗粥。米粒經過一個晚上已經燜爛了,鹹淡適宜,入口恰到好處,安撫了他疲憊的身體。

於信昨晚在焦文走後,一直到淩晨也沒能睡著。被照顧好的身體舒適地想要安眠,但他的頭腦禁錮在過往裏。

他苦苦思索,輾轉反側。

於信將用完的碗放進洗碗池,接上熱水,進臥室開始換衣服。

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無法接受現況,今天他在清醒後做出了決定,破開這個糾纏不休的局麵。

床頭櫃上擺著水杯和昨天焦文帶來的剩餘胃藥,於信順手把它收進抽屜裏,水杯放到廚房,挽起袖子一並清洗幹淨。

家裏變得井井有條後,於信坐在沙發上,聯係助理。

“今天我不去公司,可以往後推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重要的整理後發給我”

“幫我定張機票,等下信息一起發給你。”

“如果今天有個年輕的男人去公司問我的行程,你告訴他我出差去了,歸期不定。”

於信細細叮囑一番後掛斷電話,先給助理發了他的要求,隨後點開許久不聯係的於駒的對話框。

上一條消息還是幾個月前,於信盯著屏幕有些出神,對於於駒這個弟弟,他心中感情複雜。

一切的始端隻能歸結到意外上,要怪隻能怪他們兄弟倆的眼光太過相似,喜歡上同一個人,造成今天這個局麵。

於信心裏不可能沒有怨恨,告白是意外,焦文回國後的相處呢?故意橫插在兩個人中間,其中不免有焦文的動心,但少不了於駒的努力。

於信遲疑一瞬後,給於駒發過去消息。

……

耳機裏於信的聲音毫不拖遝地消失了,焦文少見地真實愣住了。

“玩家?”係統喚回他神遊的意識,“於信是準備離開了嗎?”多次被打臉的經曆讓它吸取教訓,不敢輕易下判斷,結合玩家的解釋來分析。

“不大可能。”焦文的動搖微不可聞,他迅速恢複一貫沉穩,說道:“我在一開始製定攻略時,就把於信的反應考慮進去了。現在他的做法與其說是要和我斷開,不如說是逼我做出選擇。”

今天晚上飛機的時間是他製定的最後期限。

“玩家下一步準備幹什麼?”係統問道。

“先去上班,到我公司坐兩個小時,再去找於信。”焦文扯下耳機,扔到車前平台上,“不管其他,‘我’理應先糾結一陣。於信應該也考慮到了,所以給了我猶豫的時間。”

於信既然逼他做出選擇,那就不會再留下退路。晚上到場的,不會隻有於信和他,於駒無論出不出現,一定會知道今晚的事。

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焦文正愁怎麼找時機戳破於駒自我哄騙的幻影,現在機會來了。

……

縷縷陽光在窗簾的空隙裏溜進來,於駒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到了西邊,已經是下午了。

焦文離開前貼心地拉上了窗簾,讓他在睡夢中躲開了陽光的打擾。這也使得他醒來時室內一片昏暗,完全不知時候。隻有些微的光亮提醒他現在不是該睡覺的時間。

於駒摸索著打開床頭的燈,日夜顛倒的後遺症使他迷迷糊糊晃神了好一會兒才真正清醒過來。他離開溫暖的被窩,拉開厚實的窗簾,外麵橙色的陽光刷地照了進來。

大片的淺橘色映在他的身上。

文哥沒到下班時間嗎?於駒第一想到的事焦文的去向,暖洋洋的陽光曬熱身體後,愜意懶散中猛然想到,自己今天還有課!

他轉身一個箭步衝到床邊,在枕頭下摸索自己的手機,按了幾下沒有反應,關機了!

於駒慌慌張張地連上充電口,等了好一會兒勉強到了開機的電量,各種未接電話和未接消息一股腦地湧現出來,占據了大半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