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第63章(1 / 2)

結婚前夕在家裏吃火鍋,餘可喝得半醉,自戀又自大地指著許期下戰書,“到時候別因為娶我太激動,哭得致辭都說不清楚。”

許期靜靜地看著餘可耍酒瘋,和風細雨地笑,“我對你有同樣的擔心。”

餘可挑釁地冷哼一聲,手腕向下吊著,小玻璃杯在指尖搖搖欲墜,“我才不會,我如此英武一個人。”

a大聘許期為教授,在附近的公寓為他安排了住所,寬敞的現代風複式,離a大東校門走路隻需十五分鍾,無論是任職的許期還是讀研的餘可出行都十分方便。

他們已經在這間公寓住了三年,每逢周末開車兩小時回泓城看望父母,兩家人一如往常地親密。

婚禮如期而至,著名婚禮聖地朗雅酒店,夜鶯禮堂。

高朋滿座,舊友重聚。

餘可穿著大裙擺曳地婚紗,像盛放的白色薔薇,步履輕緩地踏著錦鯉往來的水麵,走向早就等在前方的許期。

朦朧的光彩恰似時空的回溯,昔日少年已不見蹤影,如今站在麵前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一身筆挺俊逸的黑色禮服,手上是莊重的白手套,筆直地站在玫瑰拱門下,背後是夢幻的粼光。

自那廳門敞開的刹那,許期便回首注視,白色的縮影在他眼中越來越近,他緊繃著麵容,壓抑著說不出的情緒。

身邊的大寶兄已經哭得滿臉都是淚,穿過耀眼的光,餘可又望見了許期眼底蓄積的緋紅,如熔岩般滾燙炙熱。

她的心情便也有些繃不住。

互相打賭暗暗較勁,揚言說婚禮絕不掉眼淚的兩人此時都有些認輸的念頭。

司儀說的什麼,餘可好像都有點聽不清了,後麵的流程全然是跟著之前排練的順序走,神聖而優雅。

直到最後一個環節。

餘可跟司儀悄悄約定,說最後要送新郎一個禮物。

那時她還記掛著“戰書”的事情,要在這上麵狠做文章,把許期給弄哭。

然而——

【來自新郎送給新娘的禮物——】

當大屏幕出現這句話的時候,餘可懷疑自己的眼睛不對勁。

但當她看向許期的時候,一切就都懂了。

他們想一塊去了。

第一張照片,是兩位媽媽挺著大肚子,麵對麵站在一起的畫麵。

這是許期和餘可第一次相見。

後來是他們出生,兩個小嬰兒紅彤彤軟乎乎地,被卷在繈褓中,放在床鋪上,一個哭得五官擰到一塊,一個安靜地吃著手指。

慢慢地,等照片裏的孩子長大,裏麵的人物就由兩個,變成了一個。

【四歲零65天,我莊嚴地在喬媽媽和餘爸爸的手裏接過了‘兜兜成長記錄手冊’。】

看到這段話,餘可詫異極了,眼中凝聚的淚水,在她捂住嘴不可思議的神色中,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

這些都是許期為她拍的,她之前從未見到過。

照片雖是平麵的,靜止的,卻在餘可的腦海了成了一段段影像。

她突然記起了許多許多,小時候被她遺忘在角落的事情。

【關於昵稱】

許期其實要比餘可大幾個月。

炎熱的盛夏,兩位媽媽把孩子放到床上玩,指著對麵教說話。

宣蝶:“小期呀,這是妹妹,來,跟媽媽學,妹~妹~”

許期:“歪~歪~”

眾人:“……”

喬婷:“小可呀,這是哥~哥~。“

餘可:“兜~兜~”

他們總是教不會,叫哥哥和妹妹,出聲無一例外的歪歪和兜兜,兩家大人最開始很是無奈,後來餘可的外公假意生氣,指著兩位的小腦袋瓜大聲笑罵,宣蝶突發奇想,“不如以後就叫你們兜兜和歪歪算了。”

大家都覺得特別可愛,這兩個名字一叫就是二十多年。

【我的同桌】

都說男孩更像媽媽,女孩更像爸爸。

許期很長一段時間的性格便恰如他媽媽宣蝶,說話輕聲細語,做事慢條斯理,看見人首先就露出八瓣牙齒,甜絲絲地打招呼,個性溫柔,像個發光的白月亮,不開心了也不會說,獨自坐在床邊抹眼淚。

而餘可就完全是大寶兄年輕時候的樣子,狂放不羈愛自由,看到許期柔柔弱弱的樣子,時常忍不住揪一揪他,捏一捏他,他被欺負慘了,蹲在後麵哭,她還惡劣地在旁邊大聲嘲笑。

吃零食的時候也特別強勢,好吃的留給自己,不好吃的就丟給許期,玩遊戲時也次次出老千坑他,家裏的遙控板長期霸占在手,逼得許期隻能夜夜和她看韓劇,錯過了愛上奧特曼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