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5月17日,夜(1 / 2)

南渡這一走,昏暗狹窄的病房裏就隻剩沈鏡一人。

因為被束縛帶束縛無法動作,沈鏡便隻能躺在床上東想西想。

首先,他想到了這月餘來的經曆。

那各式各樣的怪物以及沈槐他們的離奇死因走馬觀花似的在沈鏡腦海裏循環播放。

越放沈鏡越肯定一定有那麼個非人存在正藏匿在陰影中,宛如貓抓老鼠般,將他們戲弄於鼓掌中,慢慢折磨。

想到這,沈鏡立刻想起了南渡,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怪物。

那個非人的存在是他吧?

然而,他自己說不是。

那麼不是他,會是誰?

難不成還有一個怪物正藏匿於陰影中?

沈鏡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頭還沒理清,南渡那親昵熟絡的態度又宛如一根針紮入了沈鏡心頭,將他心中名為懷疑的口袋挑破。

沈鏡開始懷疑是不是他的記憶出現了什麼紕漏,要不然為什麼他回憶來回憶去,南渡在他記憶中都僅僅局限於一個少年時期玩伴的範疇。

說句不中聽的話,沈鏡早就忘了他是誰,也就這月餘來的遭遇處處和他有所牽扯,沈鏡才迫不得已開始回憶他。

但南渡的態度似乎並非如此,他的親昵讓沈鏡覺著他們以前的關係還不錯,雖然不知道具體到那種程度,但是應該不僅僅隻是一個了了數麵的少年玩伴。

所以到底是那個地方出現了紕漏?

沈鏡越想越煩躁。

這一煩躁,他就想抓頭發,但被綁在床上無法動彈,讓他不得不放棄這一想法。

然而抓不了頭發,他就更煩躁。

就跟陷入一個莫比烏斯環中,沈鏡煩躁地想要抓頭發卻抓不了,抓不了頭發沈鏡就愈加煩躁地想要撓頭。

如此周而複始,他的情緒眼看要來到了瀕臨爆發的點,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幸而床是正對門口的,所以沈鏡可以不用費吹灰之力,隻需微微抬眼,就能將門外情況收入眼中。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走廊刺眼的燈光。

一片絢麗的白色刺得沈鏡睜不開眼睛,他花費了半分鍾適應了一下,視線終於可以穿透生理淚水形成的薄薄水膜,看清門口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這二人中,身量較高的是沈霖,至於稍矮一頭的那位,沈鏡也是第一次見。

出於職業病,每每麵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時,沈鏡都習慣先打量他。

這次也不例外,沈鏡勉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來人,總結出來,來人男性,三十來歲,是個警察。

雖然白天被以具有嚴重暴力傾向送進精神病院,但也不至於深更半夜就有警察過來調查。

顯然,這警察來不僅僅是為白天眾人說他發瘋,將自己關在女廁所那事來的。

沈鏡雖然猜不透,但這不妨礙他先聲奪人道:“勞駕問一句。沈教授,你和你旁邊的那位警官先生找我所為何事?”

“啊?”那個警察詫異,扭臉詢問:“你跟他說的?”

“沒有。”沈霖搖了搖頭,這才介紹:“這位是市刑警隊的李玉,來找你調查一下……”

話未說完,李玉已經出聲打斷,不敢置信道:“既然如此,那麼他是怎麼知道我是警察的?”

“呃……”沈霖躊躇一會,給出一個解釋:“可能是隨口胡謅的,一不小心瞎貓碰上死耗子。”

“我看不竟然。”李玉並不相信,投來一瞥,嚴肅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職業?”

沈鏡笑笑:“警官先生,我猜你不知道我是一個寫偵探小說的,對於我這種人而言,猜透你的身份並非一件難事。”

李玉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神色晦暗道:“那麼福爾摩斯先生,你可以具體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個警察的嗎?”

沈鏡莞爾,道:“警官先生,我自然是從你的行為舉止來推斷你的職業的。”

“這話何解?”李玉不明所以,狐疑道:“我不認為自我進屋以來,我做了什麼可以證明我職業的特殊動作。”

沈鏡否認:“警官先生,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你身上就已經帶有可以證明你職業的微小習慣了。”

“比如?”李玉危險地眯起眼睛。

“比如你的體態。”沈鏡視若無睹,笑吟吟揭露:“警官先生,普通人身姿即便再挺拔,腰背也不會繃得如你那般,直得就像站軍姿似的。”

聽到這裏,沈霖側頭一看。

果然,李玉腰背繃得直挺挺的,與普通人裏身姿挺拔者有顯著差距,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有行伍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