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誤會(1 / 2)

徐念抿抿嘴唇,小聲道:“因為吳山被趕走後,我偶爾還能看見他在街上我覺得不對勁,肯定還要有事,就時常跟在你旁邊留意他結果那段時間我賭氣,不肯去加你,心思也煩,就是沒有看好你,你就”

此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時看著沉默,現在解釋起來,聲音之小語速之快邏輯之混亂,仿佛是沒組織好語言的自言自語。

季予倒聽懂了,好氣又好笑,混雜了些心酸中抬手捏了捏徐念悶悶不樂的臉:“你就因為這事,愧疚了這幾年是不是?我心甘情願引來的仇怨,需要你寸步不離的去擋?”

敢情這幾年的尷尬關係,以及他被綁架的前因後果裏,還隔著這麼一層原因?

季予這才知道,徐念之前哪怕他倆關係那麼僵,都老是在自己身邊轉悠;結果在他和徐念在生日宴後吵了一架後,到季予被綁架之前,徐念沒再出現。他後來對那幾天他和徐念的“冷戰”,回想了那麼多次還百思不得其解,敢情原因原來是徐念生氣了?還賭氣?

哎?

季予問徐念:“不對,你賭的哪門子氣?”

徐念聲音小得像耳語:“你打我。”

季予:?

季予不敢再問,心驚肉跳的回想著自己那時是什麼舉動,竟然隔了這麼些年,讓徐念委屈到現在撒嬌的地步了。

不想則罷一想就不得了了。先不提那個生日宴他喝的勉強保持點清醒,再往前窺探他的小時候,做過的混賬事還少麼

季予語塞。抓心撓肺地苦思冥想了半天自己什麼時候打他了。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總不會是他那天實際上是已經喝的記憶斷片還不自知了吧?

徐念有點心虛,聲如蚊呐:“那天你從我背上跳下來,我要扶你你還打了我一下然後就就跑了。”

是有這麼回事。

但是自己沒想打徐念啊。從小到大自己做過的混賬事確實多如牛毛,可是怎麼著也沒想到過打徐念啊。

季予頭疼。這誤會怎麼能深成這樣。他之後還一直埋怨徐念避著他,現在看來全是自己釀下的苦果。當時他還覺得自己委屈壞了,結果是,這裏還有個比他還委屈的。

總之不管是多陳芝麻爛穀子的錯,終歸是自己不懂事撒氣在先,先認錯。

“我當時也是氣暈了頭,沒想到那下力道那麼重。”季予自己也不記得重不重了,不過就算不重,打在徐念心上肯定是痛的,索性默認了“重”的事實是沒錯的。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你真實想法是什麼,意氣用事了。”確實不知道。

“是我做得不對,現在還生氣嗎?”季予用上另一隻手,現在是他的兩隻手攏住了徐念兩隻手,細細摩挲著。

徐念有點受寵若驚,支吾:“我知道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就是繞不過去那個坎。”

季予斬釘截鐵:“不是‘可能’,我就是犯渾了。”

徐念:“嗯。”

季予小聲問道:“那現在還氣麼?”

徐念搖頭,用微笑回應了季予熱切的目光。說到底,現在關係都確認了,這些事確實是可以輕輕放下消散在記憶裏,不用糾結了。

季予鬆了口氣。真是天道輪回,現在就是得他心甘情願去哄徐念。倒也不是怕哄人,他就怕哄不好人。幸好心上人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好好哄還是哄得好的。

這個陳年遺留下來的心坎總算是邁過去了,輪到季予問自己剛剛就想問的了。

季予問了:“所以你那次救我和上山,都傷了哪些地方?”

方才還在絮絮叨叨抱怨的徐念又不肯說話了。

季予懲戒似的重重揉搓了徐念的手,祭出威脅的語氣:“你不說?”

“也沒什麼啊,”徐念還沉浸在剛剛鬧變扭的餘韻裏,不情不願說道,“就身上破了幾處皮。”

季予玩心又起,逗徐念:“多少處?”

徐念:

徐念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誰數過傷了多少處?能記得傷在哪兒就不錯了。

季予見他不說,身體朝著徐念身上靠得越來越緊,帶著狡黠表情的臉往徐念的臉上湊。

對於季予此時此刻的“反客為主”,徐念沒有抵抗力。心髒砰砰亂蹦,徐念隻好開口:“就腿上有被砍到,身上多是破皮的小傷。因為剿匪之前就有傷,所以大家雖然敢讓我跟著去,也不讓我在前方衝鋒。我就是個補刀的那次很順利,但是,還是有山匪成了漏網之魚,包括吳山。”

季予還沒來得及心疼,聽到徐念最後咬牙念出的名字驀然瞪圓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吳山沒抓到?”季予艱澀地說道。

徐念冷著臉點點頭,抬起另一條胳膊把全身僵硬的季予摟住了。

兩個人依偎了有一會兒,徐念重又開口道:“我們搜遍了整座山,都沒找到他。”

季予輕聲道:“所以你這次看到了令牌重新出現,就想著我可能還會有危險,所以讓我不要亂跑?”

徐念點點頭,猶豫再三,補充道:“去年,我聽說隔壁鎮子有一個橫死街頭的人。有人說是吳山,但是我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