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沒死?’
一身殘廢的陸尋從痛楚中清醒過來,嘴角帶血,長袍破碎,頭發淩亂,一張臉說不出的慘白,此刻全身疼痛,正癱坐在一片青石板之上,裂開嘴角,又又又又開始對自己自嘲起來:別人開局一把刀,或者上線十五狗,自己開局一身殘廢,直接可以加入誰敢比我慘係列,不過好的是,陸尋不需要大喊是兄弟就來砍我,自己已經被無數個曾經的兄弟拿各種各樣的刀花裏胡哨的亂砍過無數次。
‘這踏馬叫什麼事兒啊?’陸尋輕咳了一聲,嘴角帶出些許鮮血,感覺自己的髒腑都要被咳出來了一樣,隨即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兩年,整整兩年了,誰踏馬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嗎?小時候渾渾噩噩六年,一朝清醒,本以為身為天陸城陸家少主,身份顯赫,淩駕於萬萬人之上,此生定會榮華富貴,享盡世間一切繁華,自己本身也是天賦極佳,七歲開始修行,十二歲入玄,即便是與妖魔接壤的小斷獄戰場,自己都曾殺得七進七出,有來有回,卻沒想到自己那個便宜老爹和三叔非得一前一後帶走族中所有精銳,外出尋找失蹤多年的爺爺,帶走就帶走吧,卻聽說遭遇強敵盡數嗝屁在其他地域,導致偌大的陸家被天陸城其他五大家族攻破,所有一切被瓜分殆盡,自己這兩年也被五大家族交換著揉來揉去,隨意捏扁捏圓,就為了尋找陸家傳說中的天賜之寶,不僅一身修為被廢,還摘去了自己的心髒肺腑,用不知名的野獸心肺給替代,全身也被蹂躡得筋骨寸斷,被人從天陸城丟到了這鳥不拉屎又極為偏僻的守山宗。’
此刻的陸尋唯有苦笑,曆經兩年非人的折磨,心中早已不知滋味,若非此刻疼痛難忍,陸尋定會大聲的呼叫:慘,好慘,我好慘啊,誰踏馬敢比我慘?’
過了一會兒,略等呼吸稍微順暢,陸尋這才有心思打量眼前的一切,自己現在身處一間獨/立的小院,環境還算清幽,配套也算齊全,此刻自己就坐在小院中的青石地板之上,動也動不了,被人丟到這守山宗也沒個人管......
漸漸地,陸尋慢慢平靜下來,不管如何小命算是保住了,自己以前作為入玄境高手,即便修為被廢,此刻再重新修行回來便是。想也不想,陸尋漸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嚐試以自身的神魂玄印,溝通天地元氣....
許久過去,陸尋突兀的噴出一口鮮血,緩過氣之後喃喃道:‘果然,修為被廢,神魂玄印被打碎,已無法再溝通天地元氣,也不知道能不能重新開始,嚐試重新入道,凝聚元氣結成新的神魂玄印!’
想到就做,陸尋漸漸忘我,對自己體外的一切已無法感知,更看不到此刻來到小院之外的三道人影。
兩男一女走到陸尋所在的小院之外便停下腳步,感知到陸尋的狀態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皆麵露驚訝之色,這三人乃是守山宗的宗主華不平,執法長老明心以及中年美婦,副宗主洛花紅。
三人皆對此刻陸尋所做的事驚訝無比,陸尋的事他們幾人之前就已經知曉,神魂玄印被打碎,修為被廢,一身筋骨被打得支離破碎,而此刻陸尋卻在冥想入道,想重新凝練神魂玄印!不管陸尋結果如何,能不能重新入道感悟天地元氣凝聚神魂玄印繼續修行,就憑陸尋在這種狀態之下,還能有如此心境,就已經很讓這三人驚訝和佩服了。
曆經大難而半死,身份地位全無,一朝天堂一朝地獄,而且身體還有殘缺,三人雖然對陸尋重新入道十分不看好,卻是止步在院門之外,安靜的沒有打擾.....
數個時辰之後,院外的三人麵露驚疑,此刻陸尋所在的小院之內居然出現了異象,一股蕭瑟得像秋風又仿佛帶著點枯寂的旋風刮起,雖然肉眼幾乎看不到,可三人還是能感知,這股蕭瑟的旋風正在慢慢的凝聚,漸漸的成型,攪動起小院周圍的天地元氣,朝著端坐中心的陸尋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