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嫂子”二字，水清嵐微微頓了一下，心頭黯然。
是啊，她永遠隻能當他的嫂子了。
她還能奢望什麼呢？這個結果不是在兩年前就已經成了定局了嗎？
慕小小絲毫沒有起疑，也沒有感到驚訝。剛才的葬花事件，讓她見識到了水清嵐的“愛心泛濫”。所以，水清嵐表現出對覃天的關心，不足為奇。
她豔羨地說：“你跟大哥的感情一定很好，你們一定很恩愛，所以你把他的家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水清嵐淡淡地笑。
“我跟覃世是兩年多以前認識的，那時我在國外留學，覃天也在國外。覃世去國外出差，順便看望覃天。”
說到這兒，她頓住了，眼睛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什麼。
她的唇角，噙著一抹微笑。那笑容很純真很甜蜜，一點不同於她平日裏客套的笑容。
慕小小心想，她一定是想起她跟覃世初遇的美好了。
她替她說下去：“所以，因為大哥，兩年前你就認識覃天了？”
水清嵐又是一笑，收回了目光，看著慕小小，卻沒有給予她確切的答複。
她說：“所以，我對覃天比較了解。他是個很重感情的男人，他很善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不會忍心傷害他。他，他也很可憐。你能答應我，好好照顧覃天嗎？”
她的話，讓慕小小十分費解，她不禁問：“可憐？覃天可憐？”
覃天會可憐嗎？
他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疼愛他的父母兄長，如今嫂子也關心他。他聰明能幹，人長得帥，家境又好，可以說，集所有男人的渴望於一身，他會可憐？
水清嵐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模淩兩可地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覃天應該也不例外。反正，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慕小小再迷糊也察覺到水清嵐話裏有話，不過，水清嵐不肯說，她也不好追問下去。
驀地想到了覃天的取向問題，莫非，水清嵐所謂的可憐就是指的這個？
覃家別的人知道嗎？
她怪難為情地笑了笑說：“我會的。嫂子，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祝你們幸福。”水清嵐按壓著心中的惆悵說。
“那，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聊。再見。”
慕小小說完，往樹林更深處走去。
“小小，你走錯了。”水清嵐叫住她，“去車庫應該從那邊過去，你方向弄反了。”
慕小小這才知道，自己在樹林裏七彎八拐的竟繞迷糊了，差點走到覃府的另一邊去。她不禁汗顏，連忙回轉身，按照水清嵐指的方向過去。
水清嵐目送她的背影離去，心頭卻有陰雲漸漸聚攏，尤其是在看見慕小小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更是皺緊了眉頭。
這樣迷糊的女孩子，當真適合覃天嗎？她能照顧好他嗎？
她看得出來，剛才慕小小在說到她跟覃天的感情時，語氣過於誇張，顯得非常不真實。
覃天，他真的能得到幸福嗎？
身後響起了腳步踩到落葉上的聲音，水清嵐心頭一驚，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