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林樂潼又回了海市。
步入副總辦,已經入職的林欣闔偶然瞟到自家上司已經回了公司,停頓幾秒,連忙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拿了一份文件出來。
“叩叩。”
回了公司,林樂潼依舊是以前的裝扮,西裝腕表一件不落。可能唯一不同的,是她在西裝外麵多疊穿了一件黑色外套。
才坐下沒幾秒,驀然聽到敲門聲,林樂潼聲音淡淡:“進。”
林欣闔進來,視線才落到上司身上,目光頓時就是一滯。
緊接著,他臉上露出了莫測的微笑。
嗯,上司脖子上的吻痕,若隱若現的還挺引人遐想?
林欣闔初入公司跟新上司接觸不多,分神也隻敢分神這麼一會兒,旋即就收斂了神色彙報工作。
但他先前的異常已然落入林樂潼眼裏,順著林欣闔先前的視線,林樂潼低頭瞥了一眼,頓時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曖昧的吻痕。
“……”熱意湧上心頭,林樂潼握緊了手裏的筆,強裝鎮定。
沒事兒,自家溫老師留下的痕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想到昨晚,林樂潼的注意力被分散,瓷白的臉莫名就紅了。
林欣闔不疾不徐地彙報著這一個月他的工作和公司各方麵的情況,偶然抬頭,卻看到上司紅著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
嘖嘖嘖,溫柔鄉還挺讓自家上司流連回味?
玻璃鏡片後麵林欣闔眼裏閃過促狹的笑意,想到自家老婆,他也驀然笑了。
分神不過一會兒,林欣闔輕咳一聲,提醒上司回神。
思緒驀然被打斷,林樂潼回神,清了清嗓子擺出工作應有的樣子,正襟危坐道:“剛剛我沒聽清,你重新彙報一下。”
林欣闔未有不滿,重新開始彙報,嗓音低沉甚是悅耳。
***
“呼……”忙活了一天,林樂潼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到老宅,下了車,她不免長籲口氣放鬆放鬆。
今天除夕,明天過年,林家老宅已經一派過年景象,春聯福字處處可見,隻是這一派景象也隻是浮於表麵罷了。
該布置的都布置好了,卻沒有什麼過年的氣氛。
林家就她一個孩子在,三舅舅和舅媽不回家過年,偌大的林家老宅,占地千餘畝不止的中西式混合莊園,屬實寂寥了些。
林樂潼搖搖頭,不再去想林家老宅帶給她的孤寂之感。
生活了十幾年,這些她早就習慣了。
邁步朝著別墅走去,感受著林家過分寂靜的空曠,林樂潼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家雖然規矩多,等級森嚴,但每每過年,對下人也還是會寬容許多。
往常她回家偶爾都能看見一兩個仆人在外麵走過,但今天回來,卻一個人也沒見到?
還有管家,不管多晚,他每次都會在別墅外麵等著自己回來。
也因為管家,她後來都會盡量早些回來以免老人家更深露重還在外麵等她。
可今日……
林樂潼眼裏浮現疑惑,才放鬆的神經逐漸緊繃起來,麵上如常,可她的警惕心已然升起。
林家作為頂級古世家之一,老宅自然不會簡單,旁人想要控製林家老宅,無異於癡人說夢。
饒是葉家,也沒那個本事輕而易舉進犯林家老宅,並且老宅表麵看著還並無什麼異常。
林樂潼眼中凝重漸顯,眸色幽寒,隻希望是自己有感近日世家越發動蕩不安的局勢而心生錯覺。
心裏雖然是這般想著,可隨著與主別墅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股濃重的壓抑感籠罩心頭。
主別墅,就像是一個正張著血盆大口的深淵巨獸。
一步,兩步,每一步,林樂潼都感覺自己正踏在死亡之路上。
“……”
在台階前,林樂潼停下來,沉默而幽深地看著眼前的建築。
短短幾步的距離,從林家呈現出來的死寂景象來看,她已經可以確定,老宅出事了。
隻是她想不通,究竟是何人能有這個本事一絲消息都不走漏的拿下林家?
而且林家看著,似乎是輕而易舉就被人家控製住了。
正想著,有腥鹹的淡淡味道飄入鼻尖,隨後,眼前的大門自動打開。
林樂潼抬眸,裏麵遍地的屍體頓時闖入視野。
“……!!!”
瞳孔瞬間放大,林樂潼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眼裏瞬間布滿血紅。
怎、怎麼會……
遍地的死屍,有仆人,有暗衛,有死士,也有生活在林家的一些地位略低於嫡係血脈但也屬於林家本族的人。
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堆疊著,或正常,或扭曲,但他們無一不是睜大著眼,似乎死不瞑目。
林樂潼跟其中一雙睜大著的眼對視,那眼裏了無生氣,看不出是不甘還是憤恨。
但總歸,那人是死不瞑目的。
林樂潼渾身生出跗骨之俎般的寒意,萬般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血腥悲烈的景象。
滔天的怒火從胸腔燃燒,林樂潼血紅著眼,憤然抬頭,大步上了台階,進了別墅。
走進了,看到裏麵或站著或坐著的人,當目光觸及其中一人的臉時,林樂潼腳步漸緩,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林、林芮然?”林樂潼雙目震驚,看著那人那張冷漠更甚當初,眼裏無波無瀾對周遭景象仿若無感的臉,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她那位私生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