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萸父母離婚後,一直一個人生活,媽媽林紓去了首京工作就沒有回來過,她爸雖然在本地生活,但半年都不會過來看她一次,估計現在已經忘記她這個女兒了。
想去找林紓這個決定,宋萸想了很久,她這一年都在存錢,並且查好了攻略,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
路政從未問過宋萸的父母,也不好奇她為什麼一個人住。
看他很沉默,宋萸想了想,扯了個笑容說:“我家的情況有點複雜,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我父母已經離婚了,他們——”
“我知道。”路政聲音很輕,靜靜看著宋萸,“姐姐不想說沒關係,這不重要。你想去和媽媽團圓,挺好的。”
宋萸心裏鬆了口氣,覺得和路政一起生活真的輕鬆又愉快,她不需要過多解釋自己特殊的情況,也不會被尷尬問起。
他很體貼。
宋萸柔聲問:“那你呢?”
“我也想去找我父母了。”路政漫不經心地摸著耳廓,改了口,“你不在這裏,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宋萸看到他耳廓下的紅豆痣,而後,他轉了眸,眸光自上而下地看著她,撩起薄唇:“姐姐要怎麼去首京,也教教我唄。”
宋萸計劃是坐火車去的,因為票價比較便宜,車程大概八個小時,但春節期間的票不好搶,她也是第一次,不過她深|入研究過,應該大差不差的。
想著,宋萸點了下頭:“可以。”
今年過年的時間比往年要早,期末考試結束後,宋萸以穩居第一名的成績,拿到學校的獎學金。
總共一千五,加上她存的兩千塊應急資金,現在可靈活支配的錢達到了三千五百塊巨款,夠她去一趟首京來回的車票了。
一月中旬,在學生們翹首以盼中迎來了寒假。
放假第一天,宋萸就接到盛清雅苦哈哈的電話。
她約宋萸中午一起去女仆餐廳。
宋萸佩服她的樂天:“丫丫同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惦記這個事?”
盛清雅含糊嘟噥:“那怎麼辦,明天家教就要來了,這是我最後一天放縱的日子,你不能掃我興!”
“行,不掃你興。”宋萸笑著答應陪她去。
盛清雅這次考試成績挺好的,但是數學還是拉胯,她媽媽一狠心給她找了個一對一的家教,從明天開始補習到大年三十,可以說要多慘有多慘。
盛清雅這顆活力小太陽直接就蔫了,要宋萸哄。
她氣鼓鼓道:“早知道不如讓你來當我家教,錢讓你賺多好啊。”
宋萸可擔當不了此大任:“別鬧,我能教你什麼,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等下我過來陪你。”
安撫好盛清雅後,宋萸掛了電話,看向身旁路政,他單手撐著臉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神色安靜,看不出情緒。
宋萸問他:“中午你去嗎?不去的話,我先給你做點吃的。”
路政搖頭:“不用麻煩,我陪你一起去。”
宋萸點點頭,看時間還早,她和路政先上網搶車票。
路政的父母,和她媽媽一樣也在首京工作,故而他們可以在路上作伴,順便一起買票。
宋萸的手機太破了,進入app的時候卡死了,最後隻能用路政的手機操作。
他顯然第一次做這種‘辛苦事’,什麼都不懂,還是宋萸教他,他才在支付寶上找到搶春運車票的入口。
然後,無師自通地,點了價格從高到低。
宋萸提醒:“錯了,價格從低到高。”
路政:“…………”
從低到高,最便宜的車票一張433,單程,硬座,全程將近九個小時
宋萸坐近了一點,細白手指搭在路政結實的手腕上,指了指:“就是這個,等下整點搶。”
路政瞥了眼宋萸搭著他的小手,側眸望著她小巧的臉,問:“九個小時的硬座,不會累嗎?”
“不會呀。“宋萸抬頭,模樣生動地看他,“我們是年輕人,腰好得很。”
“嗯……”路政聲線微低,有點啞,十五歲的少年已經在變聲期,聲音介於少年音與男人渾然成熟之間,他撩起了笑,曖昧般:“姐姐說得對,我的腰確實很好呢。”
宋萸……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閃神間,路政又問:“你覺得機票怎麼樣?”
宋萸想都沒想搖頭:“不行,太貴了。”
這個時候的機票,價格比火車票翻了幾倍,宋萸想把往返程的成本控製在一千左右,機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路政默默頷首:“確實。”
他上下劃著屏幕裏的購票信息,沒有一個是能入他眼的。
這時,手機頂部彈出一個微信信息。
【來玩。】
——段方卿。
宋萸正好看到:“段方卿找你。”
路政劃走了彈窗:“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