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屠龍”任務準備時(Ⅴ)(2 / 3)

就像是這一次,“甲殼蟲”全員分散,隊員個人自行練級的決定。

他知道自己需要這樣一個獨處的空間,思考、練級——在練級中思考,以思考促進練級。

因為,隻有單獨一人的時候,才能最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實力,才能最直接地麵對自己的差距,才能最冷靜地分析自己的優劣不足,從而,才能以最清醒的頭腦、最強烈的願望、最高效的行動,達成自己的練級目標。

不僅僅是使用藥物——毒藥迷藥幻藥炸藥,不管是哪一種藥物,也不管是藥丸藥粉藥水藥膏的哪一種狀態,在僅有一個人的獨立作戰中,限製都是相當多的。畢竟,藥物總是需要和肉體接觸才能夠發生反應產生作用,而如何接觸(簡單地說,就是下藥)就成為所有藥師不得不麵對的一個巨大的問題:就算做出了聞香即倒、見血封喉的毒藥來,如果對手不嗅不嚐不接觸不踩陷阱不碰機關……或者,幹脆給自己穿上全套的防務並包裹足夠多層的防禦結界,藥師對此也隻能束手無策。當然,淬煉了藥物的暗器是一個解決辦法,而仗著財大氣粗藥品充足采取的亂槍打鳥天女散花也不失為一種解決之道,不過這兩者都建立在自身眼明手快和對方速度終究遜於自己的基礎上。雖然自己當年被波賽冬娜逼出來的敏捷,以及長期拿昆斯埃特當靶子練手而鍛煉出的準確度,讓自己可以自信在“暗器”一塊不輸於人,可問題尋世界高手如雲強者輩出,誰也不能保證以後遇到的對手就一定在這方麵比自己弱。再者,各種藥物的效果不同,但起效範圍這一點卻基本相似:排除了可以遠距離飛行的暗器,大多數藥物釋放和作用範圍不超過三丈,距離過遠則往往會影響乃至大幅削弱藥效。換句話說,如果麵對的對手是個擅長遠距離攻擊的,那一枝箭、一枚暗器或者一個遠距離的魔法攻擊,都可能輕鬆解決掉一個藥師。就是放在打怪上麵,對一些攻擊性強、危險性高的獸怪,接近到三丈的距離幾乎不可想象;而假使進入到足夠近的距離,所用的藥物卻偏偏沒有起效或者及時起效,那風險又是可想而知——所以,“藥師”這個職業,從一開始,就被人們定義在“副職”、“戰鬥中被保護人員”的概念。月見淺雨,也是從一開始,就習慣了和人組隊配合,充分避免和隱藏藥師的劣勢;直到進入“甲殼蟲”,才開始真正跟著無法無天的青梵學習如何發掘和發揮藥師這一職業在戰鬥中的優勢……可現在,這種優勢,對月見淺雨來說,已經不再足夠。

個人PK是不夠的——去除等級方麵的差別,“甲殼蟲”裏隨便挑一個人對戰,月見淺雨都沒有能力在對方把自己擊倒前就釋放出那些可以一擊奏效的藥物(這裏且不去管青梵的攻擊/防禦方式是尖叫的聲波衝擊還是丟出“鳳之舞”這種倚賴於精神力量的BT藥物)。打怪練級也是不夠的——不管天女散花的亂灑藥粉還是有的放矢的淬毒暗器,都隻有在周圍有大量攻擊目標的前提下才能發揮最大效用,而尋的魔法世界,具有天生引怪能力的職業是魔法師而不是藥師(所以昆斯埃特才淪為“甲殼蟲”最重責大任的苦力)。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從找怪到引怪到打怪的全部過程必須事事躬親……月見淺雨立即發現,藥師,實在是不適合做獨行俠的職業。

問題是,現在、這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那麼,毫無疑問地,唯有“挖掘自身潛能、開發新的練級打怪模式”這一條自救道路可走。

把玩著龍鱗項鏈,月見淺雨並不怎麼費力地就響起來,自己其實還有另一個職業,這一向以來一直都沒有得到什麼很好的鍛煉。

樂師。

或者確切一點來說,琴師。

或者更確切一點來說,繼承了九霄環佩、風雷天音的琴師。

金徽玉柱、鐵木冰弦,流線優美的琴身因為鑲嵌的風、火、光明三種屬性魔核而煥發出絢爛的金紅色光彩——這把以“龍吟”為名的魔琴,毋庸置疑是尋世界僅此一件的奇珍,同時更是迷情攝心、追魂奪命於無形的絕頂利器。事實上,月見淺雨甚至對自己將如此寶物長久以來的始終閑置感到驚訝。但是,當手指觸碰到琴弦的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這把琴對自己真正的意義——

在火焰穴中,熱浪如沸的“火之迷境”;

在烈焰山下,石破天驚青龍初現的蒼鬱山穀;

在格日非草原,曾經仇敵狹路相逢的開闊平地;

絕望、恐懼、震驚、憤怒、期冀……每一次體能情緒的極限,每一次的轉折和突破,這把琴,這把叫做“龍吟”的魔琴,都用它最深遠高亢的琴音,挑動起自己內心長久禁錮的風雷,激蕩起滔天的浪潮——

這就是,魔琴“龍吟”真正的力量……這就是,月見淺雨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