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歆知無助的望著昏迷不醒的蕭淳,雖然,這個時候,明知她該滾得遠遠的,當他知道一切之後,她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裏?可是,她卻走不開,隻盼著他能挺過來。
所幸這一刀並不深,沒有傷到心髒,隻是耽擱時間長,出血多了點,經過一番搶救,縫合被破壞的血管,又輸了點血,蕭淳就脫離了生命危險,麻醉藥的效力還沒過去,他還在沉睡中。
段歆知緊緊握著他的手,守在床邊,眼睛連眨都不敢眨。經曆過這麼多,在這一刻,她終於不得不承認,她是愛上這個男人了,這份愛,已深過她心裏的恨。
蕭淳在幾個小時後醒來,看見紅著眼睛的她,微微一怔,隨即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問:“歆知,說實話,你上次離開又回來,是不是仍然為了給張臨報仇?”
知道當蕭燼告訴他關於張臨的事之後,他脫離危險,一定會問,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害怕,想了想,小聲回答:“是。”
蕭淳胸口劇烈欺負,一雙黑眸滿是怒火的盯著她,半晌卻自嘲的笑起來:“我以為你是因為……算了,你愛的自始至終都是張臨,是我自以為是了。”
“不是……”段歆知想要辯解什麼,蕭淳已疲憊的揮手,冷漠道:“你走吧,我們兩清了,我不欠你什麼。”
“不是的,蕭淳……”段歆知緊張的抓住他的手,哀求的辯解,卻被蕭淳用力甩開,牽扯到傷口,又有血流出來,他卻一點也不在乎,隻是冷漠的說:“走吧,你想做的,都做到了,留在這裏幹什麼?”
他努力冷靜了一下,漠然的說:“這件事,我不會追究,就當沒發生過,我們之間的一切,到此為止。”
早知道,選擇了報仇,她和他之間,就會有今天的結果,可是,當他親口宣布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崩潰,仿佛有什麼東西,一夕之間轟然坍塌,段歆知張了張口,還要說什麼,蕭淳已疲憊的揮揮手:“歆知,我對你很失望,走吧。”
話音才落,顧蒹葭已火急火燎的推開門跑進來,蕭清塵後麵跟著。顧蒹葭跑到床邊,緊張的抓住蕭淳的手,急急的問:“怎麼樣了?有事沒?”
蕭淳看著麵前滿臉擔憂的容顏,心裏忽然就軟下來,他努力不去看旁邊淚流滿麵,幾近崩潰的段歆知,隻是寵溺的抬手撫摸顧蒹葭的頭發,歎息一般說:“到如今才發現,這世上,顧蒹葭也隻得一個而已,也隻有你永遠舍不得傷害任何人。”
“看起來還死不了嘛,居然有心情說這些肉麻話。”顧蒹葭撇撇嘴笑起來,扭頭看著段歆知安慰道:“別哭了,他沒事的。”
“蒹葭,能不能搬我那裏,照顧我幾天,我不能住院。”蕭淳收回手,低聲請求。
“好啊,沒問題。”顧蒹葭自然是一口答應了,用餘光瞥了蕭清塵一眼,有些失落的低聲說:“我本來也在準備搬出去住的,這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