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歆知嬌小的身體,被他整個抱在懷裏,頭發濕淋淋的都沒擦,整個人還處於迷離狀態,一雙小手緊緊攀附著蕭淳光裸的肩膀,呐呐的低聲問:“蕭淳,如果我做錯事,你原諒我好不好?”
蕭淳灼熱的唇正熱烈的吻著她的脖子,聞言微微一愣,抬頭靜靜俯視著身下的女孩子。滿臉無助難過的樣子,叫他忍不住心軟,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蕭淳才低笑著問:“明知道我會生氣,為什麼還要犯錯?”
段歆知睜開眼,烏黑的雙眸裏透著淡淡的哀傷,水滑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撒嬌一樣低聲哀求:“有時候迫不得已會犯錯,蕭淳,你先原諒好不好?”
“今天怎麼了?”蕭淳寵溺的笑著,滿臉無所謂的雲淡風輕,溫和親吻她的額頭,耐心的安慰她:“歆知,像你這麼單純的丫頭,能犯多大的錯誤?”
段歆知還要再說什麼,他便俯首封住她的唇,一番激烈纏綿的熱吻之後,他嘶啞曖昧的問:“還是你故意犯錯,想讓我懲罰你?”
一直到她昏睡過去,蕭淳才麵無表情的下床,屋子裏暖氣開的大了,經過這一番折騰,倆人身上出了不少汗,他那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身子,才自己又衝了個澡。
等他出來的時候,段歆知的頭發濕漉漉的搭在枕頭上,蕭淳無奈的歎口氣,拿吹風機替她吹頭發,嗡嗡的響聲和熱乎乎的風,打擾段歆知睡覺,小丫頭在他懷裏不爽的動了動,手腳並用都招呼在他身上。頭一次被人這麼暴力的對待,蕭淳卻奇異的沒有生氣,看著她微微嘟起的嘴巴,反而滿心欣悅與柔軟。
忽然就很明白她今晚的感受,固執又可笑的要求他原諒,看似離譜,實則是身不由己的淪陷,對於即將到來的失去,充滿了恐慌。而他,其實比她更想說這句話,如果,他犯錯了,她能不能原諒他,給他機會去補救?
段歆知醒來的時候,外麵陽光正好,透過陽台的落地窗照進來,淺淺的金黃鋪了一屋子,有淡淡的鋼琴聲在流淌。這首曲子,段歆知倒是知道的,理查德?克萊德曼的《SouvenirsD'Enfance》,林嘉琪教她彈過,臥室的門開著,沒有見蕭淳。
段歆知穿了睡衣,進裏麵浴室簡單梳洗了一下,到客廳去,蕭淳正坐在琴前,神情專注而又沉醉。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輕靈的跳動,充滿了柔和細膩的味道,和握著手術刀時的神聖,完全不一樣。
華美的音符,如輕柔的絲綢,款款流動,她靠門靜靜傾聽,歪著頭注視蕭淳好看的側臉,仿佛看見歲月如輕曼的銀光,在他們之間徐徐綻開,這樣的寧靜美好,宛似綻放的花瓣,一不小心她便被挾裹其間,揮去所有的浮躁與欲念,想要和這個人在塵世中相守下去。
琴音驟停,段歆知心頭猛然一驚,惶恐於內心這瞬間的荒唐想法。蕭淳已緩步過來,發覺她臉色蒼白,微微蹙眉,低聲問:“怎麼了,還沒休息好?”
段歆知搖搖頭,仰著脖子微笑的望著他,待他走近,把小手依賴的納入他掌中,緩緩握住,才低聲說:“蕭淳,你父親會不會不喜歡我,不讓我們在一起?
蕭淳微微一怔,才低笑出聲,寵溺道:“怎麼會,傻丫頭,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等過完聖誕節,就帶你去見他。”他伸手把她擁在懷裏,沒有那麼緊致熱烈,淡淡的,有些惋惜和敷衍,他在無奈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