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灼灼看向高台,不管是農夫小販還是流氓乞丐,甚至包括了夏耀州,他們此刻目光全都彙集在那幾個身影上。
夏耀州一身狼藉,就連乞丐都避著他,一邊躲一邊還送這看不清麵目的男子幾個白眼,以示不屑之意。
他一走過來周邊瞬間空了位置,形成一個中空,令高台之上的貴客一眼就注意到。
他玩味笑笑然後就對跪在地上還高高抬著自己頭顱的女人道:“你不是看不起若薇,覺得她勝之不武覺得不甘嗎?”
“哈哈,那本公子今天就成全你一件好事吧。”
那位貴客想到接下來的好戲控製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太有意思了。”
貴客站起身走到台前道:“今日本公子為這位花魁娘子贖身,並在此為花魁娘子在此招婿,無論販夫走卒人人皆有機會娶走這位美人。”
一言之下,頓時驚起無數人。
看熱鬧是人的本性,就算這位美人得不到,也可以湊湊熱鬧嘛。
頓時高台之下人頭接壤,竊語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人人都有機會,也沒限製有沒有妻子,所有男人心裏火熱連連。
隻有夏耀州,這會他並沒有其他心思。
夏耀州剛過來時就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但又與他無關,就準備離開,可那位公子一許諾,人群徹底把這條街堵的一塌糊塗,他根本出不去。
無奈之下他隻能在這裏待下去。
一轉身恰巧看到花魁娘子的表情,他一怔。
愣了。
現在這場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那位公子這般是故意折辱花魁娘子,所以花魁娘子無論多不甘都很正常。
可那位娘子並沒有,頭顱仍舊高高抬著,身軀依舊鎮定,就連目光也沒有一絲慌亂。
夏耀州在台下能看到的,台上貴客當然看得更清楚。
貴客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一場戲沒有人陪唱,他不就成獨角戲了?
不過這芙蕖不能留,留下她就是對若薇添堵,正好已經許諾,那就隻能把她丟出去。
貴客又想到之前那個令他有這股想法的男子,玩味笑笑。
貴客走到芙蕖前麵,用扇麵指了指下麵,“芙蕖你瞧,那位是不是與你正好相配?”
芙蕖目光順著扇麵方向看去,平淡如水的心起了漣漪。
不過麵上沒有顯露半分,芙蕖知道這男人為了若薇不會放過她,隻有她顯得越平淡,這人才會越不把她當回事。
不當回事自然就不會再理睬她了。
何況,他所謂的折辱,自己根本沒有感到半分,再大的折辱都比不上在花樓中度日。
她早就厭煩了與鶯鶯燕燕打交道的日子。
能脫離這裏,就算嫁給乞丐她也認,何況是下麵那位公子。
貴客選好了人,就直接宣布徑直離開了花樓。
街下的人渴望的看著老鴇,希望她嘴中吐出的名字是自己。
可是大多數人都隻能失望,隻能眼巴巴看著花樓中的龜公把一個比乞丐還不堪入目的男子攔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是貴客選中的花魁夫婿,目光又嫉妒又惋惜,惋惜那麼一個如花似玉大美人居然被糟蹋。
夏耀州被攔下來的時候是一臉懵逼,他現在樣子還真不比乞丐好上多少。
說起前因完全怪他自己。
前些日子他剛買回來一頭母牛,自己又摸索著打出了一副車架,看著整整齊齊的自製牛車,再回憶回憶村子裏老叔他們駕車,覺得自己沒問題又一時技癢就趕著牛車上府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