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哢嚓!”
嚴星語被細碎的聲音包裹著。
周圍黑漆漆一片,能夠感受到在很近的地方有溫暖的體溫。
嚴星語伸出手,試探著向旁邊摸索,猛然間觸到如同毛發一樣柔軟的東西。
他的腦海裏同時跳出無數驚悚片中的畫麵,嚇得他立馬縮回手。
“哢嚓哢嚓哢嚓!”
聲音仍在繼續,仿佛無數的齧齒動物圍在周圍啃噬著殘骨,令人毛骨悚然。
嚴星語的心一下子抽動起來,他蜷作一團,緊緊抱住自己。
就在他摸到自己身體的一瞬間,他感受到的居然不是舒服的衣料,而是一團軟乎乎的毛!
這是……
什麼情況?!
嚴星語思緒混亂,無數零散的碎片湧入大腦,如同散落的拚圖,沒有辦法形成完整的圖案。
不遠處響起說話的聲音。
“撿到的那個東西還不醒,就給扔了吧,別死在店裏,到時候動監局的人又要來檢疫,耽誤一天少賺多少錢啊。”
“好的,老板。”
話音剛落,嚴星語眼前的黑暗突然被陽光驅散,亮得令人睜不開眼。
他本能反應一般倒地裝死,偷偷掀開一線眼簾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似乎是一間寵物店。
嚴星語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一直在耳邊“哢嚓哢嚓”的是一群小兔子。
鐵籠上麵掛著遮光簾,剛剛突然冒出晃死人的光線就是因為簾子被拉開了。
在嚴星語很近的地方有人影晃動,他怕自己的小伎倆被人發現,趕忙閉緊雙眼。
一陣金屬滑動的“吱呀”聲,似乎籠子的門被打開了。
有一根手指輕輕捅了捅嚴星語的肚子,那人自言自語:“不會真的死了吧?這圓咕隆咚還長對小翅膀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緊接著,嚴星語就感到自己的後脖頸被人拎了起來,他輕輕鬆鬆就騰空了,被裝進一個密不透風的塑料袋裏。
從身上傳來的規則晃動來判斷,嚴星語覺得自己應該是被人拎在手中向外行走。
他伸出手用指甲在口袋上摳了一個小洞,從裏麵往外看。
外麵是嶄新的街市,由於時間還早,街上人不多,略顯冷清。
拎著嚴星語的人顯然是在尋覓一處適合丟棄掉他的場所,越走越荒涼了。
嚴星語縮在袋子裏盤算了一下,如果被扔在垃圾場的話,等那人走了他就可以撕開袋子逃出去。
雖然現在還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活命更要緊。
就這樣被拎著走了大概十五分鍾,嚴星語停了下來。
他剛想再看一眼外麵,卻猝不及防地被拋了起來,連同塑料袋一起,劃著淒美的弧線從空中飛過去,墜向地麵。
我——不——想——死——啊——————
劇烈的失重把嚴星語的聲音拉得很長。
但他聽見自己奶聲奶氣的聲音說的是:“咕咕——啾啾——吖……”
死定了。
嚴星語做好準備摔個七葷八素。
但預想中的慘烈著陸並沒有到來,他的身體隔著塑料袋,落到一個寬大而帶有彈性的東西上。
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過後,一大股新鮮的空氣從四麵八方湧過來。
袋子被打開了。
嚴星語被一個人捧在手掌上。
他異常靈敏的鼻子,從周圍的氣味中清晰地捕捉到了煙草、金屬和淡淡的血氣。
一張臉近在咫尺。
那人頎長消瘦,麵色淡漠,帶著鴨舌帽,帽簷的陰影投在臉上,顯得眉眼異常深邃。
嚴星語感受到兩道冷若冰霜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掃過,好像憑空刮過一股陰風,讓嚴星語瑟瑟發抖。
“咕~”
嚴星語忍不住在強大的威壓下叫了出來。
這位爺,我既不好吃,也不好玩,放我走吧,求求吖!
嚴星語的眼中落下兩大朵露珠一樣的淚,弄得臉上的毛濕乎乎的,十分可憐。
捧著他的人深眸收縮了一下,那雙眼睛幽深但又通透,如同暗夜星辰。
嚴星語被那迷一樣的眸色吸引,隻覺得對方有一種危險的魔力,讓人又害怕,又忍不住看他。
他的心中不停地在念叨:這位先生,初次見麵,請彼此尊重,不能隨意侵犯……
一句慫巴巴的心靈獨白還沒說完,對方的嘴已經向著嚴星語毛乎乎的小臉蛋貼過來。
嚴星語土撥鼠尖叫:啊!!!“親”犯也不啊!!!
他本能地向後一跳,卻被身後的大手托住了屁股。
呃……
那人穩穩地抓住活蹦亂跳的小毛團子,薄削的嘴唇再次貼近過來。
這下嚴星語已經避無可避了。
“啵唧~”
嚴星語軟乎乎的肚子被狠吸了一口。
“叮!”腦海中傳出一個聲音:“恭喜宿主寵愛值+1!”
宿主?
自己身上有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