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無慘躺在林謬身邊,林謬的睡姿也是規規矩矩的,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無慘緊緊依偎在林謬身邊,像是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拉著林謬的袖子。
月光漸漸撒了進來,無慘聽著身邊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鼻尖滿滿都是紫藤花與陽光的氣息,進入了睡夢中。
林謬睡醒時,無慘正蜷縮在一團,努力的往自己的懷裏鑽。
感受到了林謬的動靜,揉揉自己的眼睛,聲音裏帶著奶氣“阿謬,早上好。”
一大早就被可愛襲擊的林謬,麵上依舊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哪怕剛睡醒,眼裏也帶著清明。
實際上內心異常激動。“哇哢哢,簡直可愛爆表啊,一睡醒就能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幕,老父親心裏意外滿足。”
巫女站在門外。
“神明大人,參拜馬上就要開始了。”
林謬內心“工作時間到了,崽,你在這裏等我,老父親去給你賺夥食費。”
語氣平緩的對著無慘說道“你在這裏等我,很快便回。”
無慘甜甜一笑“嗯,阿謬你不用擔心我。”
在巫女的服侍下,換上白色的羽織,上麵用金線繡上了展翅欲飛的仙鶴。
林謬朝外走去,到了參拜的地方,外麵已經排起了長隊。
坐在屏風後麵,聽著屏風外的信徒們,訴說著那千篇一律的願望,滿目的欲望之火在燃燒。
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林謬聽著麵前這個男人,正在許願著自己的正妻盡快死去,好讓自己寵愛的侍妾當上正妻的位置,滿口的怨毒想法聽得林謬有些許煩躁。
揮揮手,停止了這個男人的訴說,兩人神官把這個男人拖了出去。
其餘神官驅趕著人潮,說著今日的參拜已經結束了。
所有人退了出去,巫女恭敬的走了進來。
“神明大人,昨天那個孩子需要送回去嗎。”巫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春日,你的欲望變多了。”冰冷的話語,沒有半點情緒,卻讓春日驚恐地跪下。
“神明大人,我我隻是”春日說不出話來。
跪著抬頭盯住麵前的小小神明,白色羽織無風自動,上麵的仙鶴似乎要騰空而飛。
“神明大人,我隻是不想您被蠱惑啊,那個人是惡,他在欺騙您”春日臉色緋紅,驚恐的神色漸漸褪去,緊緊注視著端坐的神明,掛上詭異的微笑,眼裏滿是癡迷。“啊,是啊,神明大人,您就應該這樣坐著,用這種眼神俯視所有人,那個家夥怎麼能配得上您的優待呢”
一金一藍的豎瞳看著春日逐漸癲狂的神色,醜態畢露的樣子,透過她的身體,看向她背後熊熊燃燒的欲望之火,在她說出那一番話後,欲望之火忽地變大。
“人皆有欲,欲本無罪,但人有罪。”稚嫩的聲音裏帶著獨屬於神明的冷漠與近乎於無的慈悲,一句簡單的話宣誓了春日的死刑。
春日的眼睛瞪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小小的手掌張開逐漸靠近,籠罩上了春日的臉。
在距離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春日身後磅礴的欲望被吸收,逐漸癱倒在地上。
林謬的金眸閃過一絲暗光。
新生的神明如同鏡子一般,當你看到什麼就會反射什麼,善與惡,本就是一體,無法分開。
林謬回到臥室的時候,無慘正端坐在桌前正看著書。
停在門口,看著無慘身後的欲望磅礴的欲望,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這麼強大欲望的人,非常好奇他的後續會變成什麼樣呢。
無慘抬頭看向門口,變看見了神明的笑容,淺淺淡淡,一下子打破了周身的疏離感,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無慘愣愣地看著林謬漸漸走進,內心鼓噪不已。
“無慘,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還有你的欲望顏色。
人人都是醜惡的黑色,或淺或淡。隻有你的是紅色的,像你的眼睛一樣,漂亮的紅色。
無慘被這樣直白的話語驚住,耳廓泛紅“欸什什麼,阿謬你怎麼突然說這個。”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什麼,隻是有感而發。”林謬坐在了無慘身邊。
“66,感覺這個人設對我的影響更深啊,剛剛我是真的想殺了春日的。”林謬有些迷茫,在聽到春日說出來的那些話時,林謬感覺自己好像與神明合為一體。
高高在上,仿佛是在看螻蟻或者什麼蟲子,沒有任何感情,隻有著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