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心不斷往外冒的汗卻掩飾不了他慌亂的一批。
深吸口氣,易北很鄭重的再看簡拉:“簡拉,我們交往三年,除了那天的失誤,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做過其他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絕對沒有跟任何女人有過任何曖昧。”
他不是那種渣男!
更重要的,他眼裏心裏明明就隻有她。
—
易北說,那晚就隻是在門口吻了梁萱,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易北說,他跟梁萱絕對沒其他關係的。
可能吧。
那晚她坐著電梯到10樓,一出電梯,就看到明晃晃燈光下,兩個人站在門口接吻。
梁萱千寵萬寵,順風順水長大的白富美,手抓著他的大衣,很嬌滴滴的在他懷裏。兩個人一副很默契又甜蜜的樣子。
說來也好笑,她明明是易北的女朋友,東城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他的女朋友,但撞見男朋友跟別人接吻的名場麵,她沒有上前揪他們頭發不說,反而像是做了什麼怕人看到的事情一樣,慌忙退回到電梯間,慌忙的、不停的按關閉按鈕,希望電梯門快點快點關上。
等電梯門關上了,她背靠在電梯壁上,吐了好久的氣。
一邊吐氣,她一邊眼淚不受控製的掉。
她不喜歡易北的,不喜歡。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眼淚止不住。回家公交車上,她坐在最後麵看向窗外,眼淚還在掉不停。
跟他分手吧,放他去喜歡他想喜歡的人吧。她也要去做些讓自己幸福起來的事情了。
窗外雨還在下。
應該更冷了吧。簡拉看有人裹緊著衣服呼呼哈哈的奔跑著。
冬天就要來臨了,時間總是過得好快啊。
車裏,簡拉看易北:“跟你分手,是跟這件事有些關係,但最重要的,是我們並不相愛啊,所以,利索的分開,各自找喜歡的人,想接吻就接吻,想做/愛就做/愛,多好。”
跟易北交往三年,兩個人還沒有過上床那種親密接觸。她倒是垂涎過易北性感的身體曲線,寬肩窄腰屁股翹,皮膚又光滑。想過跟他睡覺,但易北從沒主動說過要留在她家過夜或者讓她留他家過夜。
她每每看著他冷冰冰的臉,賭氣想,她也才不要主動。她也要麵子好不好。
三年了,他對她都沒欲望,還試圖要跟她再交往三個月看看,或者直接結婚,在搞笑嗎。
也不知道圖什麼。
因為她先提的分開,讓他不舒服嗎?
管他呢。
簡拉摸摸食指上的裝飾性戒指。她不是愛戴首飾的人,雖然易北送過她好多珠寶首飾,還價值不菲。但她挺少帶的,甚至她耳朵上都沒打耳洞,但食指上的戒指卻是不可缺少的。戴上會讓她很有安全感。
比如在無聊或者手足無措、心緒不寧時,可以隨意轉動著戒指舒緩會兒。
車裏,她把戒指轉好幾圈:“真的,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你跟梁萱什麼關係,以後想怎麼發展都好,就算明天你們就去扯證,我根本就不在意,我也不會到處亂說什麼,你放心就好。我明天還會回家一趟,會告訴我父母我們分開的事情的,會告訴他們以後不要再打擾你了。”
—
他跟梁萱什麼關係,就算明天去扯證都好,她根本就不在意。
嗬。
車在路邊停許久,兩個人在車廂裏沉默良久,易北忍不住還是確認一遍:“我們交往三年來,你對我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簡拉看向他,沒說話。
她不知道他問這句什麼意思。說的好像他對她有感情一樣。
兩個人對視著再沉默半晌。
易北轉開視線,說了簡拉期盼已久的話:“好,我們分手。”
易北終於鬆了口,簡拉滿意了,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放輕鬆。那輕鬆的樣子在易北看來很刺眼,他視線又快速轉開,“你可以告訴叔叔阿姨我們分開的事情,但是我很喜歡叔叔阿姨,跟他們相處很開心舒服,以後叔叔阿姨請我去家裏吃飯也好,或者我去看望他們也好,就跟你無關了。”
他今天傍晚過來簡拉父母家吃飯,也沒想那麼多,就隻是昨晚在接到簡母電話,邀請他回家吃飯,他很開心,就應了約。
簡拉點頭:“好。”
夜深了。
她想告訴他快點送她回家吧,剛準備開口,又聽易北說:“滾下去。”
滾?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粗魯而沒禮貌的話讓簡拉愣一愣,看眼易北陰冷的側臉,她默默深吸口氣,心想他鬆口說分手了就好了,她沒必要跟他再計較什麼了。
反正以後就陌路了。
而且這位易先生說生氣就生氣,生氣起來,說讓人不舒服的話是常事,她早就習慣了。
懶得搭理他。
簡拉很沒脾氣的利索的開車門,下車。
易北的車很快消失在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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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真的好冷的。幸好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媽媽給她拿了一件舊外套,不然不知道得凍成什麼樣。但下半身穿著的是黑色長裙,風從腳底吹進來,頭頂則是細雨,簡拉不由在冷風跟細雨中打了好幾個哆嗦。
空寂的馬路,簡拉低頭看看腕表,九點半。前麵不遠有個公交站牌,通往她家的公交車大概率都到點停運了,但可以去那先看看,萬一還有車呢,順便也可以避雨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