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呼——
“煙真好抽。”
煙霧繚繞。
李文蹲在自家黑網吧門口,愜意的吸著劣質香煙。
但是目光中,帶有茫然與無措。
他邊吸煙邊愣愣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半晌後,捏著煙屁股在水泥地撚滅,抬頭麵無表情道……
“那麼。”
“誰能告訴我,這什麼情況?”
呼——
北風、也許是南風或者東風,總之狂風呼嘯。
吹拂在網吧門口,把剛才撚息的煙屁股吹到遠方,又帶著幾個跟鬥,一直吹拂到更遠的一片片殘垣斷壁處。
是的,殘垣斷壁。
聳立在網吧門口的幾棟大樓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倒塌的房屋景色。
狼藉一片的大地上,滿目瘡痍,偶爾有在殘垣斷壁裏鑽出的人腦那麼大老鼠,望見這邊與它對視的李文,又害羞的黃花閨女似縮進裂縫。
“去個洗手間的時間,怎麼外麵景色就這麼蒼涼了?”
他搞不懂,後腦勺都要撓爛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本來可以去周圍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的,但他不敢,所以隻好坐在門口,一根接一根抽起煙來。
又從煙盒裏取出新的一根,剛給自己點上,煙霧彌漫中,他抬頭看了看泥土稀碎的道路前方,忽然目光一滯,香煙從嘴角摔落到地麵上。
濺起一團火星。
隻見大約二十米外的殘垣斷壁拐角,走出一名衣衫破爛的青年。
他的腳大概有什麼毛病,走路一瘸一拐,臉上遍布血跡,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就沒一處是好的。
一瘸一拐。
一瘸一拐。
一瘸一拐……
“啊嗚。”
低聲嘶吼,麵無表情,雙目無神,但目光又堅決鎖定在李文身上,慢慢挪移著走過來。
“兄弟,你、怎麼了?”
李文從蹲姿站起,有些緊張的倒退一步。
回應他的是青年又一聲低沉‘啊嗚’。
“是不是受傷了?我這有藥水,要不給你擦擦?”
“啊嗚……”
對方還是保持著那份節奏,一瘸一拐、一瘸一拐、慢慢接近著。
“呃……兄弟你說話啊,我擦擦手法真的很棒,你不想試試嗎?”
“啊嗚……”
“別,我不擦了,你別靠近了行不?”
人越來越近,李文細細端詳,整個人立刻頭皮發麻。
這接近的男青年哪裏隻是傷痕累累,鼻子都缺了一塊,臉上還有蛆蟲蠕動。
“媽耶!”
手裏的打火機照其腦門甩過去,‘當’的一聲,火機在男青年腦門上磕出火焰來。
李文本人則快步後撤,準備藏進自家黑網吧裏麵。
“啊嗚!”
那青年如出一轍的咆哮了聲,然後一瘸一拐、一瘸一拐,保持幾乎沒變化的速度緊追不舍。
他這速度哪有李文快,李文直接溜回店裏,死死關上網吧推拉式玻璃大門,回頭一瞧對方沒追上,想想又開門,把外層卷簾門使勁拉下,哐當一聲關死。
當。
一瘸一拐的青年這才追到門口,拍打起卷簾門來,有氣無力的。
李文強烈懷疑,自己出去跟對方肉搏,都能把他揍的滿地找牙。
但這啥狀況,他不敢啊。
“臉上掛著肉,不痛嗎,這兄弟莫非腦子有病?”
“啊嗚。”
門外的青年平靜的嘶吼著,仿佛抗議李文給他的精神病患者評價。
光線被卷簾門阻礙,而灰暗下來的網吧內部,隻有淡淡的光斑在照射,柔和光線打在擺了兩排的顯示器上,折射出道道虹光。
門外有節奏拍打著,不那麼激烈,反而有種平和感。
李文想了想,挨著玻璃門把手伸向口袋,摸出香煙含嘴裏,從收銀台上取來新的打火機點上。
剛才沒抽舒服就被打擾了。
噗……
煙圈升騰,李文吐息間愜意的舒展了自己的肺部,又取出手機看看顯示屏。
滿信號?
他怔了怔。
二話不說,拔通‘110’三個按鈕。
平頭老百姓,有事當然找警察。
“歪,警察同誌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