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必須速戰速決解決這支隊伍,一旦對方深入,恐驍國大軍緊隨其後。
司玉衡迅即點好兵,飛身上馬。
第二日天明時,她帶著人全須全尾回來了,一日之內出戰兩次,就是要告訴驍國,她司玉衡還能打,盡管使見不得光的手段,統統給他削回去。
一下馬,下午守在營帳外的少年兵又顛顛跑了過來,攤開手心,把手裏的耳環墜子給司玉衡看:“將軍,晌午你一走,叛賊便口吐白沫,我在他嘴裏發現了這個。”
司玉衡從討賞的少年懷裏抽出女兒家才有的手帕,包起那隻耳墜細細端詳,忽地眉心一凝,遽然加快步伐。
少年在她身後招手:“將軍!”
司玉衡道:“找趙生漢領賞,此番你有功。”
少年霎時喜笑顏開,眸子露出精明的光:“多謝將軍!”
司玉衡風風火火回到主賬,二話不說拔出長劍,從後麵拍打整理床鋪的小初。
小初側臉驟然碰到冰冷帶著血腥味的刀刃,頓時魂飛魄散,撲通跪在地上,磕出很大的聲音。
司玉衡坐到床上,抬腳踩在小初單薄的肩膀上,俯身問:“知道通敵是什麼下場嗎?”
小初動也不敢動,長劍已經把她小臉劃出一道淺口。
“將軍,賤婢不知將軍所言何意,望將軍明示。”
司玉衡回憶道:“我從林中撿到你已過兩月,你手腳不利索,我也未曾怪過你。”
小初抖如篩糠:“將軍大恩,奴婢沒齒難忘。”
“你與那叛賊是何關係?”
聽言,小初如遭雷擊,心如死灰地向後跪坐。
司玉衡看她眸中失去了精神氣,也沒收腳:“他有妻有子,你倒好,無牽無掛攤上這麼個玩意兒。”
“我救你,就是讓你這麼作賤自己?”
小初淚如雨下,猛地撞在司玉衡的劍上,司玉衡來不及收劍,那丫頭血濺當場,當即沒了氣息。
司玉衡緊緊握住劍柄,生怕手抖的動作加大,才過來一天不到,她見了太多沒有全樣的屍體,路過屍身時,她仿佛能聽見他們在說話。
“小心。”
司玉衡越過血泊,叫人把現場清理幹淨。
她把劍抱在懷裏,徹夜未眠。
攻略對象怎麼還不出現,係統為什麼還不發布任務,鬼東西不會又崩了吧?
次日黃昏,司玉衡在校場練兵,少年阿蒙在她耳邊說,驍國派了使者過來,想和談。
彈丸之地,國力要消耗殆盡,昨日大敗,竟想通了。
司玉衡撇撇嘴:“讓趙生漢去談。”
阿蒙搖頭:“對方要親自與您商議。”
“來勸降的還是來和談的,別給點台階就往上爬。”
司玉衡一點也不給麵子。
阿蒙無奈,聲音更加小了:“來的是驍國十三公主。”
司玉衡略抬眼,把手中紅纓槍交給阿蒙,阿蒙抱不住那重量,趔趄好幾步才站穩。
果然,將軍對美人還是會心軟。
司將軍不近男色,好女色,在整個軍營都不是新鮮的事。
被誤會的司玉衡背上吹過一陣陰風,她來,是來會會她的攻略對象,而不是想阿蒙腦袋裏想的那樣性子急。
司玉衡撩開帳門,偏頭矮身進去,瞧見一個異服女子坐在裏麵,容貌冷豔,眉宇間帶著不易察覺的高傲。聽聞十三公主傾國傾城貌,現在見了,可知傳聞不假。
眉骨秀氣,柳葉眉下一雙冰冷的眼眸看向這邊,不喜笑的嘴唇輕抿在一處,看見穿盔帶甲的司玉衡也未露出怯色。
“司將軍。”
即便是冷淡的聲音,也似初春剛化開的泉水,那麼悅耳動聽。
司玉衡瞄了下她頭頂空蕩蕩的進度條,然後把礙眼的東西屏蔽。
“驍國這是沒人了嗎,竟然讓十三公主隻身入敵營,就不怕公主有去無回?”
說著話,司玉衡坐到上麵的主位上,兀自倒著酒。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將軍既然準許我入帳,便說明,還有可談餘地。”
司玉衡端著酒杯,皺眉問:“驍國拿什麼和我談,我隻想踏破十三公主的國門,不想和你們講條件。”
金枝玉葉直視她。
司玉衡與她對視:“可有中原名?”
“水弋。”
司玉衡搖頭:“這名字不好,沒了兵刃,戈不成戈,隻有逃的份。”
水弋麵對司玉衡的譏諷,鎮靜自若地站起身子,碧青色的衣衫劃過桌角,直到走到司玉衡正前方她才停下。
“司將軍,我的兵刃自然帶了。”
明明是搜了身才放進來的人,司玉衡興致不高,問:“是何物?”
水弋不急不緩地道:“我這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