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看沈嘉運和他女朋友咬耳朵!”狐朋狗友抬手捂眼,裝作不好意思看的樣子,“好甜哦!”
沈嘉運正想發話,手機忽然響了,程深發來消息:完成目標,樓下等你。
程深是沈嘉運在臨市最好的狐朋狗友,沒有之一。考慮到此行危險,沈嘉運拜托程深扮成交易者深入內部,捕獲證據。
如今已完成任務,再待下去沒有意義。
偌大的包廂裏,彌漫著一股濃鬱麥香酒氣,不算難聞,但不適合喬歲。
頭頂的燈光慢了下來,閃爍頻率變低,忽明忽暗。
睡著了的喬歲倚在他肩側,模樣倒是很乖。
沈嘉運短暫地思索了一下,決定帶喬歲一起回家,走之前他交代包廂裏所有人,費用他全包,時間到明早七點。
白新月忽然站起身,目光落在他懷裏抱著的喬歲身上,又轉移到他臉上,兩根手指在衣服下擺糾纏著,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悲傷。
沈嘉運說:“要不你跟著吧。”
白新月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很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小跑過來,伸手攬住喬歲的肩膀,想從沈嘉運懷裏接過她。
似乎是陌生人的氣味讓喬歲感到不適,她皺著眉頭蹭了蹭,手剛被白新月拿過去就甩開了,一巴掌拍到沈嘉運胸膛上,倆人更加緊湊。
這邊光線黯淡,三個人站在一起,除了他們誰都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沈嘉運知道喬歲這姑娘嬌貴,怕是白新月拖不動她,還會弄疼她。他把人往自己這邊扯了扯,說:“我來。”
白新月回過神來,一時之間進退兩難,又怕沈嘉運誤會,解釋說:“我怕你弄不動。”
沈嘉運把人往自己身邊撈了撈,將喬歲的腦袋撥開麵朝上,怕她窒息,對白新月說:“她我肯定弄得動。”
白新月臉色一塌,隱匿在黯淡燈光下。
程深在樓下等了很久,大老遠看見沈嘉運身上掛著個醉醺醺的小姑娘,驚訝地說:“這誰啊?”
沈嘉運沒搭理:“視頻都錄了嗎?”
“錄了,已經發給你了。”程深拿著手機,低聲道,“很是勁爆,比你說得還過分。”
“嗯。”沈嘉運朝白新月方向點點下巴,“她交給你了。”
白新月想說什麼,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沈嘉運懷裏的姑娘像一塊粘膩蜜糖,被他懷抱著的時候,嚶嚀不停,而他沒有一絲煩惡不願,眸裏神色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擔憂。
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沈嘉運了,白新月完全沉浸在他一如既往的氣質與決斷中,但是他的表現令她感到難堪,她甚至有些嫉妒他懷裏抱著的姑娘。
先入為主地為兩人的關係下了定義。
自討無趣,道別過後她先行離開,隻留下一道削瘦落寞的背影。
程深看見她鑽牛角尖的模樣,有些不是滋味兒,對沈嘉運說:“知道我要來找你就跟著來了,我說就她一個女孩,她也非要來。”
沈嘉運點了點頭,說:“來不來都一樣。”
喬歲的臉燙的嚇人,腦袋暈乎乎的,除了想睡就是想睡,腳底虛浮發飄。她觸及到一塊溫暖柔軟的床,似乎還有微微震動,迷蒙間仿佛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靜靜地聽著,呢喃道——
“沈嘉運——”
出租車司機掛擋起步,整理好姿勢的沈嘉運將車窗打開一條兒縫隙,吹散狹小空間裏的酒氣。
聽見懷裏小姑娘喊他名字,側過頭,嗯了聲。
醉鬼說:“你閉嘴——”
沈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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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白新月忽然給沈嘉運發來一條消息,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沈嘉運如是回答,沒有,也沒有要交女朋友的心思。
白新月知難而上,回複他說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過了一段時間,程深不知道從哪裏探來口風,問他是不是跟隔壁班班花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