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梨被李大夫纏上半個鍾頭，隨口胡扯幾句草藥，才把人打發走。
沒辦法，他一個半吊子，哪裏會醫術。
氣鼓鼓的回屋，暮商還在給地裏施肥。
瞧見小夫郎幹站在旁邊，暮商放下手上的活，剛抬頭，錦梨哼哧扭頭，又跑進屋。
暮商挑眉，看了看長勢喜人的菜苗們，還是小夫郎重要。
誰知道進屋後，並沒有小夫郎的身影。
最後在浴桶找到了人，確切的說，是找到了魚。
“怎麼變這麼小了？”暮商摸摸傻魚的尾鰭，眸中有些可惜。
錦梨避開男人的大手，小小的魚身滑溜的沉下去。
“你要是答應我，我也不會生悶氣。”
也就不會變這麼小。
暮商識時務為俊傑，立馬道歉，“我的錯。”
繼續道：“小魚，即便很值錢，但我也不想賣出去。”
變成錦鯉的小夫郎根本聽不進去，在他認為，珍珠有的是，多哭幾次就有了。
顯然講道理對於小夫郎沒有用，暮商沉吟，“方才你走後，縣令來了，說是天子獎賞，你若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錦梨吐出長長的泡泡，“真的要我提？”
“嗯，”暮商淺淺勾起唇角，手指在錦鯉間來回把玩。
錦梨嫌癢，尾巴啪嗒打人，就是不讓男人碰，偏偏身體又舍不得，糾結的來回，“那我能提什麼……”
“我不知道要什麼，”錦梨苦惱的搖搖魚頭，好像古代皇帝賞賜金銀珠寶，還沒有他的鮫人淚值錢。
“我們還是要點實際的吧，食樓跟房子，會不會要太多了？”錦梨撓撓頭，總感覺自己有些不道德。
用古人的智慧來換取物質，自己太無恥了。
暮商卻是一笑，傻魚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水車有多好，反而認為要太多，若是旁人，加官進爵不在少數。
“不多，”暮商安撫道，沒有提自己早同縣令說過此事。
“那行吧。”錦梨傲嬌的甩甩尾巴。
暮商遲疑問：“所以，可以變回來了嗎？”
錦梨搖頭，“不。”
他的氣還有一點點沒消。
說著，大門口咯吱一聲，暮商從窗外看去，院子空蕩蕩，隻有院門的縫隙開大了些。
當晚，暮商再一次獨守空房，小夫郎寧願泡水，也不願意變回來，忍心把他拋棄。
夜半時分，幾道身影偷偷潛入院子。
“你確定你沒看錯？”
“下午看見了，倒黴蛋就是在跟魚說話，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是鮫人，”李實壓低聲音，向身後人解釋。
可惜他不敢湊近，沒看清楚，不過房間裏多出的聲音他聽的明明白白。
他倒是小瞧了倒黴蛋，竟然有這運氣，要不是上次管事隨口一說提醒他，李實還真想不到。
沒一會兒，黑衣人從裏麵出來，手裏多出個布婁，裏麵還有東西亂動。
李實定眼一看，喜悅之情差點沒叫出來。
翌日，暮商是被小夫郎吵醒的。
“暮商，有人偷魚！”
“什麼魚？”暮商揉揉眉心，傻魚不就在麵前嗎？
待他走出門，看見小夫郎在廚房罵罵咧咧，“居然有人偷魚，簡直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