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為他不在,所以一會兒,誰能來拯救她呢?
陸祺越走越近了,石禕好像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反複思考著,一會見了麵,要說些什麼。
“好久不見。”陸祺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在石禕身旁坐下。
“好久不見。”石禕也想朝陸祺微微一笑,可是笑容竟僵在嘴邊,怎麼也伸展不開。
誰能想到當年天天在一起的兩個人,再次見麵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你……”
“你……”
一樣不變的是默契,隻是這個時候,這種默契好像有點不那麼合適。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氣氛立刻變得詭異起來,一股不知名的氣流在兩個人之間湧動。
“你……還好嗎?”還是石禕先打破了僵局,好像從他們認識開始,就是這個模式,總是石禕主動著,陸祺接受著。
“還是老樣子。”陸祺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好嗎?這個問題還真的是沒有時間去想一想,隻知道自己和以前一樣忙碌在各種文藝活動中,每天被不同的蝴蝶糾纏著,這算好嗎?“你呢?還好嗎?”
“還不錯吧,隻是在忙著考試。”
沉默,又是沉默,曾經那麼依靠彼此的力量,現在卻成了這樣一種局麵。
陸祺端起桌麵上的果汁,淡淡的品嚐了一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隻好靜靜地坐著,可是為什麼就隻是這樣靜靜地坐著,心卻得到了四年來第一次真正的沉靜呢?
石禕一時也想不到要說些什麼,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呆在沙發上,看著舞池中來來往往的同學們,想到再過不多久,大家就要分開了,一種悲傷油然而生。
而這一幕看在陸祺眼裏,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心裏泛起淡淡的苦澀,是了,自己早該清楚地,自己是那麼習慣石禕的存在,把她的存在看作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卻忘了告訴她自己有多麼在乎她。是誰說過的?人往往看不見身邊的幸福?自己當初應該就是這樣吧,所以忽略了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今天,再次見到她,看她看程顥的眼神,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四年來的牽掛,是因為自己喜歡她啊,原來自己當初會任由她說自己喜歡她,是因為自己的心底是真的這麼認為的。而現在,再告訴她自己真正的心意,應該已經來不及了吧?
仰頭喝下水中的液體,才發現隻是果汁,可是是誰說果汁不會醉人的,為什麼自己現在恍惚了起來?
在程顥的慫恿下,一行十幾人又來到練歌房續攤。嚷嚷著自己已經成年的人,在high到極致的情況下,點了啤酒和果盤。昏暗的燈光,不斷晃動的人群,讓陸祺越發醉了起來。
“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曾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來,情節有多壞,都不肯醒來。我愛他,跌跌撞撞到絕望,我的心深深傷過卻不會忘,我和他不再屬於這個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終的荒唐……”
是誰在唱歌,這麼悲傷,好像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淚水,好像隨時滿的要溢出來一樣。
恍惚中,陸祺抬頭看見正在唱歌的石禕,她整個人好像正在釋放自己生命最後色彩的蝴蝶,在房間的燈光下,美得讓人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