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槐鎮到潁州城內也不過才一天的路程,最晚也會在日落之前趕到城中。
“沈盟主難道就沒什麼想問的嗎?”鹿辰騎著馬走在他身旁:“比如蘇忘。”
“我問你就會告訴我?”沈聽白問道。
“當然。”
“你到底在圖什麼?”
鹿辰:“什麼都不圖。”
什麼都不圖?
沈聽白可不信。
可是思來想去自己貌似也沒有什麼能圖的東西,總不可能是圖他的臉吧。
……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他不是說有心上人了嗎。
思及此處沈聽白回頭看了一眼雲墨寒,再看不出來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他就是個大傻子了。
“你們來潁州做什麼?”沈聽白問道。
“無事可做,隨便逛逛而已。”
“沒想到你倒是有如此的閑情雅致。”鬼話連篇。
鹿辰絲毫沒有因為被沈聽白看穿自己的謊言而感到局促,反而問道:“沈盟主你呢?你總不可能也是逛逛吧。”
“為什麼不可能?”
“沈盟主,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那麼好騙。”
“難道我像三歲小孩兒一樣好騙?”
鹿辰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直接了當地問道:“那日你和齊教主到底做了什麼?你們查到了什麼,又從南湘館拿走了什麼?”
“你這麼好奇,不如親自去問齊君冉吧。”他怎麼知道那人是齊君冉?他們之前見過?
齊君冉當上教主的時間與沈聽白當上盟主的時間相仿,但是不同的是沈聽白在大多數武林中人麵前露過麵,而且在他當盟主之前大家多多少少也對他有了一些印象。
而齊君冉則與他完全相反,似乎除了魔教的人之外就沒有誰聽說過這個人,也沒有誰見過這個人,他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即使是當上教主了,武林中人也依舊不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誰長得什麼樣子,隻知道有消息說魔教教主換人了。
所以……鹿辰是怎麼知道的?
鹿辰不知道沈聽白此時此刻心裏在想著些什麼,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不知所以。
這時雲墨寒突然騎馬趕了上來擋在了兩人之間,他將鹿辰趕到了後麵。
沈聽白看著他滿腦袋問號。
什麼情況?
莫不是來告訴他自己正宮地位吧。
如果雲墨寒知道他現在所想一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兩人沉默許久,雲墨寒才開口道:“蘇忘是容雪當上了閣主之後提拔上來的,不過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心腹。”
雲墨寒不留痕跡地看了蘇忘一眼繼續道:“他知道的也不多,他說他這次來潁州確實是為了魔教秘寶,但是在半路上突然收到了消息要他在古槐鎮停留幾天。他不知其中緣由但是依舊照做了,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那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小五,而他也是為了擺脫嫌疑讓人把他敲暈了。”
“他當時為何不說?”沈聽白問道,這些也沒有什麼。
雲墨寒:“容雪的意思。”
“可如今告訴你們不也是違背了她的意思嗎?”沈聽白問道:“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以性命要挾就什麼都說了。”雲墨寒道:“他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開玩笑,若是真的想要他的命那便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不過再問些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你們當初為何要離開天機閣呢?”這是沈聽白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雲墨寒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眼底很快劃過一絲詫異,隨後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容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麼多年多少還有些了解的。盟主你應該也聽說過容雪是怎麼處理了天機閣那些老人的吧,反對的人殺了,沒反對的也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
沈聽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的路,雲墨寒見他如此便噤了聲,故意落後了一段距離。
有一件事雲墨寒沒說,那就是他認出來了那驅使屍傀的黑衣人的武功路子,很熟悉。
沈聽白在進城前喬裝打扮了一番,進了城之後便與其他三人分道揚鑣,打算找了一家離崇陽派很近的客棧住下,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遠遠就看到了崇陽派正門上掛著白燈籠扯著白綾。
誰死了?
沈聽白心中有疑問但也沒急著去找人打聽,眼瞅著天就要黑了,找到落腳之處才是重要之事。
他在離崇陽派隻有幾家商鋪遠的客棧住了下來,將東西收拾好之後便來到樓下大堂內等著店小二將自己的飯菜上桌。
“夥計我有些好奇想問一下,崇陽派是誰去世了。”沈聽白在他耳邊小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