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翻起袖口看了看表,說:“我下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有什麼事快問吧。”
不是說一次隻能問一個問題嗎,他竟然在催促自己多問點。顧層雲一時間竟忘記原本自己還有什麼要問他的了。
便隨口問道:“你一次可以暫停遊戲多長時間?”
沈暮:“看情況,不一定。”
又是這麼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那你看什麼表啊。
顧層雲突然有點擔心對方到時間點就會消失,決定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問道:“有沒有這家療養院的地圖?”
沈暮:“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麼?”
“隻有你到過的地方的地圖。”沈暮的聲音有點無奈。
顧層雲翻了個白眼:“我都去過了,還要你給地圖幹什麼?”
沈暮攤開兩掌聳了聳肩。
“好吧,”顧層雲覺得對於遊戲通關沈暮好像的確是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但還是不免想試試:“你能不能拿到b棟工作人員的時間表?”
聽到這個問題,沈暮挑了一下眉,好像覺得他問的話很有意思,答道:“哪個部門?”
沈暮手指輕輕敲著座椅背,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層雲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具體的,如果說的太具體,他會不會猜到自己的計劃,畢竟他是遊戲負責人,現在還不能確定他的立場是什麼。於是他說:“b棟一樓接待處,和後麵的兩個房間,以及,”顧層雲又瞎補充了一句,“二樓的查房時間。”
沈暮:“不能。”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層雲,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顧層雲躺在沙發上看著他,有一點他覺得很奇怪,沈暮與自己算是同齡,隻比自己小半年,可是為什麼他此時看著卻還像是四、五年前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大概隻有22、23歲。
工作關係鍛煉出來的,顧層雲猜人的年齡一向都猜的挺準的,這對他刑警的工作也算是個幫助。
雖然沈暮給人的感覺比22歲這個年齡成熟許多,但是他一貫這樣,隻是氣質比較成熟,尤其不說話的時候,感覺像個深沉的大叔。
說起成熟感,記得在高中的時候,學校的女同學都說他身上有一種“憂鬱的貴族氣質”,雖然他總是漫不經心的笑,卻掩蓋不了他眼裏蒙著的一層淡淡的憂傷。
但是顧層雲知道他那憂鬱的眼神其實就是哄哄那些少女的,實際上的沈暮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整天就知道欺負人……
沈暮靜靜的坐在那裏,直到看見顧層雲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笑,他才說了句:“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嗯。”
黑色鐵門在他身後“哢噠”一聲關上了。
幾秒鍾之後,餐廳裏所有人都“活”了過來,他們無知無覺地繼續剛才做的事。
嚴佩佩朝顧層雲走過去,隻是不知為何,忽然覺得腰有點酸,像是貓了很久的身。
顧層雲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朝操場的門點了一下頭,示意嚴佩佩跟自己去外麵聊。
看到他們倆一前一後去了操場,董駿喝下了玻璃杯裏的最後一口水,跟在場的其他人說了一聲“你們先聊著”便快步追了出去。
今天上午嚴佩佩為了拉董駿幫忙把所有人都留在操場以確保兩個男護工也待在操場監視他們,便簡單跟董駿說了一下情況,於是董駿很真摯地認為現在自己也是這個神秘偵探社團的一份子。
顧層雲本也沒想藏著掖著,多一個人幫忙自是好事,但八個人就有點太多了,他對其他人也不了解,生怕有人直脾氣做出什麼莽撞的事來。
顧層雲剛開口想同嚴佩佩和董駿簡要講一下自己今早在b棟看到的情況,操場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何葉踩著小碎步飄了過來。
嚴佩佩和董駿不約而同皺起了眉。
卻聽顧層雲說:“沒事,她知道。”
嚴佩佩和董駿才放下心來。
四人小組集合完畢,於是顧層雲向三人簡單說了一下療養院的地圖,沒想到他們跟他想的差不多,他們之前也有心觀察了整個建築的布局。
當顧層雲說到據他觀察守門的保安不會主動攻擊玩家,除非玩家要從他們守著的那扇門走的時候,嚴佩佩突然想起昨晚被那個老人家的鬼魂帶去墳地的事,他說:“好像夜裏那些保安都不見了,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顧層雲點了點頭,說:“當時在b棟追我的保安也是之前沒有見到的,不知從哪裏就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