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撓了撓頭,一臉意外:“還有這個區?”
也不知是該怪他過於沒文化,還是寒山區現在混得這麼慘,貌似真是被開除江城戶籍。
江月稠看了他一眼,見他這一股子優越感,問了句:“你是臨江區的?”
這麼多年,臨江區一直保持no1的gdp,彙聚全市最好的教育資源,連市政府也坐落於此,無論是橫著比還是縱著比,它都是一騎絕塵的優秀。
臨江區始終昂首於江城十二區鄙視鏈最頂端,俯瞰其餘十一個小弟。
高中那會,班上來自臨江區的同學也總透著點優越感。她大學在北城讀的,那時候倒沒人管她是哪區的。
“不是問你家住哪兒,我是問在halo裏,你是哪個分區的。”男孩有點好笑,他壓根不是江城人,隻是在這邊上個大學,對這歧視文化並不熟悉。
江月稠才反應過來,這人應該是錯把她當成了遊戲玩家。
halo是mw這些年來最成功的遊戲項目,當年國內遊戲公司經曆了燒錢大戰、抄襲模仿、野蠻競爭的局麵,正是halo奠定了mw在國內遊戲界獨一檔的地位。
近兩年,halo對外傳播的力度也隨之加大,國外的市場份額也不斷提高,前景可謂是一片光明……
當然,這些都是安寧跟她說的。
男孩蹬了眼一邊還在看熱鬧的同伴,又道:“不是一個區的也沒關係,我能搞到號,待會我們可以一起玩。”
halo目前有七個不同的分區,同區之間才能組排,線下的好友們想要組排玩遊戲,常常還要借號。
男孩上下打量她,見她半天沒說話像是明白了什麼,齜出一口小白牙:“你該不是雲玩家吧?這次邀請賽不是看遊戲等級的嗎?”
看他這得瑟樣子,江月稠笑了笑,“我是遊戲的設計師,你玩的那些東西都是我設計的。”
男孩嘴張大:“……啊?”
江月稠不鹹不淡:“啊……什麼?”
男孩愣了一會兒也就反應過來,知道這人懶得理他,也就沒再繼續自討沒趣了。
他倒是順溜地跑了回去,江月稠耳邊卻不消停。
這人前腳走,安寧後腳就來了,一來就說老遠看到她和小年輕聊得熱火朝天。
安寧笑的有幾分泯滅天良,“那小孩看著最多大二,你這研三的老臘肉是準備搞搞校園黃昏戀啊?”
“……”
又扯了些有的沒的,她才想起盡地主之誼,胳膊肘架在江月稠肩頭,“先去咖啡廳?”
“行。”江月稠說。
mw的咖啡廳在六樓,倆人並肩走進電梯。
安寧這時注意到她拎的包:“哪買的啊,挺好看。”
江月稠拎著的是一隻帆布包,文創產品。容量大,一麵是漸染的配色,一麵有著一幅刺繡。
繡的是賀鑄那句詞裏的意象——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其實這是她自己設計的東西。
“喜歡啊?”江月稠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笑一個,江總就送你一個。”
“滾蛋。”安寧笑罵了句,“你笑兩個,安總給你買套湯臣一品。”
“我可錄下來了啊。”江月稠說。
“……”安寧岔開話題,“欸,我們milkyway可是連續五年被評為最佳雇主。”
“牛逼。”江月稠捧哏。
安寧忽地語重心長起來:“我說真的,我們秋招還沒結束,你不如投投我們唄。你看看這工作環境,硬件就不說,軟的方麵,我們這兒就沒什麼人際交往的壓力,真正的扁平化管理,我跟我們ceo說話比跟我爸說話還隨意自在,帥哥多的跟羊毛似的任你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