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林溪直接掛掉電話。
既然易南煙沒什麼事,那她也懶得管張博文幹什麼。
她現在真的很好奇。
後來易南煙為什麼會和張博文離婚?
書裏對這點完全沒有提及。
唔,什麼時候才會離婚呢?
鹿林溪望著電腦屏幕上某人的工作照,嘴角忍不住稍稍上揚了一點。
……
而此時,正在lose會所底樓大廳裏買醉的張博文怔怔地望著被掛斷的電話。
“哈哈……”
他丟開手機,將酒杯裏的液體一飲而盡。
意料之中的。
都是意料之中的!分手七年多,鹿林溪根本不相信他的‘告白’。
但是他已經沒辦法了。
除了鹿林溪,還有誰能幫他?
“叮叮鈴——”手機響了。
張博文趕緊摸過,是一條陌生消息。
他趕緊點開,卻又在看完的一瞬間白了臉。
【張先生,我給你的期限到了,如果你不按我們說好的做,你明白會發生什麼吧?】
張博文快速按著手機屏幕,打字回複的指尖微微顫抖——
“離婚我會提的,我明天就離婚,但是需要一天時間準備離婚材料,你能不能再等等……”
那邊回複的也很快。
【張先生,你還有最後一天的機會。如果明天晚上18點之前,我沒有收到你和易南煙離婚的消息,你的那些照片就會全部被發布到各大網站,我相信令尊的公司也一定會受到一些波及的,那一定是張先生你不想看到的事對吧?】
張博文深吸一口氣,回道:“好,明天18點之前,我一定會把離婚協議簽好的。”
……
這整件事裏,易南煙什麼也不清楚。
她下班回到家,已經晚上11點了。
偌大的小別墅漆黑一片。
樓上臥室的燈也沒有一盞亮著。
今天也依然沒有人等她。
張博文很少回這裏來,兩人都是不差錢的主,住的地方有多少要多少。
她把這裏當成‘家’,顯然張博文不這麼認為。
隻有在張博文父母過來談事或者吃飯時,他才會在他父母來到這裏的半小時前準時到達。
把車子停進車庫,易南煙走向那個安靜得根本不能說成是家的房子。
打開客廳的燈。
客廳裏家具整齊,暖黃的燈驅散黑暗,卻反而更添了一絲孤獨。
易南煙脫下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倒,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卻想起了那天鹿林溪說過的話。
‘找個愛自己的不就好了?’
那樣的話,就算半夜回來,也許也會有人開著燈等著她吧。
易南煙嘲諷地笑笑:“愛自己的,有那麼容易找就好了。”
打了個疲憊的哈欠,易南煙準備上樓洗澡睡覺。
抱起外套,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但這是她的私人手機……
想了想,易南煙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電話裏傳出來一個女聲,像捏著鼻子那樣在說話:“這裏是午夜陪伴頻道,易南煙小姐,需要服務嗎?”
“……鹿林溪,你有病?”
“……”電話那頭的女聲像是被口水嗆到,連咳了幾聲之後,她恢複正常地問:“你怎麼聽出來是我的?”
“打電話有什麼事?”
“沒事啊,老同學存了個號碼,打過來問候一聲。也沒別的事。”
易南煙:“我掛了。”
“等等……這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唄。”
“我沒有什麼事需要找鹿大作家。”
那邊的聲音帶著笑意說:“沒什麼事所以嘮嘮嗑嘛。”
易南煙一頓,“我很忙,沒空和你嘮嗑。”
“那我去找張博文嘮?”
易南煙直接給她把電話掛了。
然後,暗罵一聲:“神經病。”
易南煙剛想著,手機就收到一條來自剛才那個號碼的短消息。
【你是不是罵我了?我剛才連打了兩個噴嚏!】
易南煙:……
“神經病!”
……
被鹿林溪的電話一通攪和,倒是暫時忘了心裏那股孤寂感。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去前,她又莫名地想起了剛才鹿林溪問的話。
為什麼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她?
大概是因為高中的時候,鹿林溪是播音站的播音員。
那一整個春夏秋冬,每天下午都能聽見她在廣播。
但是現在,聽著那個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