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很不理解,之前原身把他揍成這樣都沒威脅生命,怎麼他救一救,反而救出毛病來了?這書是沒有男主光環嗎?
【由於此世界漏洞太多,主角沒有任何光環,且您的舉動稍有偏離劇情都會產生巨大改變。】係統貼心提醒道。
傅衍在心裏暗罵了句髒話,沒再搭理它,探手過去貼了貼顧卿華的額頭。
隻碰了下,傅衍就收回了手,這也太尼瑪燙了!還能救得回來嗎?!
萬一男主沒扛住,不僅這個小世界會崩塌,他也會被判為任務失敗,直接發送到下個小世界給暴君當小嬌妻去了!傅衍越想越急,直接自己衝到了廚房。
宴寒白剛燒好水,見他滿臉心焦的跑過來,不由疑惑地問:“公子,您怎麼來這地方了?”
傅衍沒工夫跟他解釋,從他手中拎過熱水壺,又拿上鹽罐子火急火燎地往屋裏跑。
宴寒白不知所措的跟在後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動作太慢才惹得公子不高興。
顧卿華狀態很不好,臉頰通紅,連帶身上的皮膚都泛著異樣的淺紅,背上傷痕似乎也更腫了些。加上被封了穴道動彈不得,整個人隻能趴在床上,眼睫無力的垂下,唇微張著如瀕死的魚般喘息。
傅衍將東西放到床邊的小案上,解開了他的穴道。
身體剛恢複掌控,顧卿華就不自覺的弓起身蜷縮起來,團成小小的一個不住顫抖。
傅衍瞧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伸手幫他把纏在麵頰的碎發撥開。手指剛一觸到他的臉,就被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了,如汲取最後的溫暖般拚命把臉往他手上貼。
後麵跟進來的宴寒白也明白過來,起先傅衍給他剪衣服時,他泛紅的臉不是氣的,而是燒的。
傅衍被他攥住右手抽不出來,隻得吩咐宴寒白道:“小白,把鹽和熱水倒進盆裏,再找一方幹淨帕子,蘸水擰幹遞給我。”
宴寒白忙不迭應下,動作麻利地按傅衍說的將帕子擰好遞過去。
蘸了熱鹽水的帕子一觸到皮膚,顧卿華就下意識緊繃起身體,攥著傅衍的手也又收緊幾分。
傅衍被他捏的生疼,仍耐著性子沒抽出手來,一邊用左手繼續給他擦拭傷口一邊吐槽:“忍一忍啊,土方子疼是疼了點,但誰讓你傷口發炎感染了呢。”
默了默,傅衍意識到是他讓顧卿華遭的這罪,手上動作不由放得更輕了些。
等把他身上所有傷口擦拭消毒一遍,又灑上好些金風散用細麻布包紮好,天已經蒙蒙亮了。
傅衍累得腦袋發昏,可顧卿華沒有半點要退燒的跡象。
宴寒白不忍心看他這麼操勞,便道:“公子,您去歇會兒吧,我來守著殿下。”
傅衍搖搖頭:“小白,有烈酒嗎?”
宴寒白不明所以的搖搖頭,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可能是要借酒澆愁,趕忙勸道:“公子,我阿姐說了酒可不是好東西,您就算心裏煩悶也用不著……”
傅衍翻了個白眼打斷他絮絮叨叨:“給他退燒用的。”
“這樣啊,”宴寒白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那也沒有。”
傅衍一臉早就猜到的表情,這處宅子是早年原身初到京城時購置的,足夠隱蔽卻也太過偏僻,家中物件也不全,能有點兒鹽已是不易,別說烈酒了。
他看了看外麵天色,道:“小白,辛苦你一跑趟買些回來,若是附近沒有開著的酒肆,就去找你姐姐拿,越烈的酒越好。如果沿途有醫館,再買些穿心蓮、黃芪、白術,”頓了頓又道,“配上點甘草忍冬。”
他記得原文中說過顧卿華厭苦味,這些藥草沒有不苦的,隻能盡量加些甜的減少苦澀。
宴寒白領命便出去了。
屋子裏隻剩傅衍和顧卿華兩人,呼吸聲都很輕。也不知是薰爐裏鬆香燃得太旺還是原身體弱,才熬了這麼一晚,傅衍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眼皮沉的像墜了鉛。
打了個哈欠,傅衍拿左手支在床角撐住頭勉強維持坐姿。本打算小憩一會兒,誰知就這麼歪到床上睡得昏天暗地,連宴寒白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迷迷糊糊間似乎夢到男主燒退了,一雙漆黑的鳳眼湊到他臉前看,好像警報還響了兩聲。
等被宴寒白叫起來時,已經中午了。
傅衍迷蒙著一雙偏狹的含情眼,坐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探顧卿華的額頭。依舊燙的厲害,他搖搖頭,果然是夢。
“公子,久良哥做好的朝食還在火上溫著,要不給您端來?”宴寒白問道。
傅衍擺了擺手:“去你姐姐那兒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