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那個女人已經爬上她的床了,走之前忘了帶手帕,才掉在床底下?
——白和桃已經開始瘋狂聯想,並止不住她的崩潰。
葉青墨見她要氣壞自己,忙抱住她,笨手笨腳道:“別哭別哭,就是一封信,我看完隨手扔一邊,我怎知它掉哪兒了。”
“那你說,是誰寫給你的!”她追問。
葉青墨顯然不太想說。
白和桃直接攤開手帕,自己看:“蘇什麼,是個姓蘇的女人寫的,她叫蘇什麼!”
“蘇淩。”葉青墨道。
蘇淩馬上跪下:“是奴婢。”
白和桃一瞬間都忘了哭。
蘇蘇蘇……蘇淩!
蘇淩輕聲細語道:“是奴婢愛慕大將軍,無法自拔,才給大將軍寫了求愛的手帕。”
陳宸也馬上跪下:“奴婢作證,確實如此。大姑姑夢裏喊的,都是大將軍的名字。”
白和桃嘴角抽搐,這幾個人就是欺負她不認得這裏的字,是吧?
還有陳宸,想把蘇淩搞下來的心思不用這麼直接吧?
“你們……你們都欺負我是吧?”白和桃忽然氣笑了。
“確實是奴婢,奴婢日日夜夜都在肖想大將軍,以至於情不自控寫下這枚帕子。”蘇淩說得很認真。
白和桃嘴角抽搐:“夠了,蘇姐,別說了。”
蘇淩以頭伏地,語氣很愧疚:“奴婢會自請調職,遠離大將軍身邊,從此不再靠近大將軍,請白姑娘莫要怪罪將軍——”
“夠了,蘇姐,我本來不想戳穿你的——我又不是沒跟你睡過,你夢裏喊誰的名字我還能不知道。”
蘇淩震驚抬頭,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向來從容周到的蘇姑姑,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馬上,她收回思緒:“奴婢夢裏喊的,肯定……肯定都是將軍的名字……”
“夠了,真的夠了,你們兩個出去,我要單獨跟葉青墨說。”
葉青墨點頭,蘇淩與陳宸這才敢退下。
房內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白和桃直接道:“今夜你去書房睡。”
葉青墨不答應:“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你不用為難蘇姐,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逼你。”白和桃態度很冷淡。
夜裏,葉青墨還是上了她的床。
葉青墨本想抱住她的小桃子,可一摸卻發現,枕頭上濕了一大片。
怎麼又哭了?
她好久沒在夜裏哭了,葉青墨最怕她在夜裏偷哭。
她幽幽歎了氣,這才解釋道:
“我救過那姑娘,她一時昏了頭才寫了那東西。”
“不是蘇淩嗎?”白和桃聲音很別扭。
“那姑娘,是個很有身份的人,而且也快成婚了,我不能破壞她的名節。”
“她……她要嫁人了?”白和桃終於肯理她了。
“嗯,下個月。”葉青墨點頭,“那帕子我已經燒了,你也別說出去。”
葉青墨再抱她,發現她不抗拒了。
她於是問:“蘇淩夜裏喊誰的名字?”
“你的。”白和桃故意道。
葉青墨笑了,也不再多問,隻擁她入懷,嗅著她的氣息入睡。
葉青墨根本不敢告訴她的小桃子——她有一整個櫃子,都是女人送的東西。
她的愛慕者,都是女人。
葉青墨從小就收各種女人送的東西,什麼玩意都有,她一般都是看了一遍,就扔到一邊。
她對情愛不感興趣。
與段飛的婚事,本就是政治聯姻,她也不在意。
她心心念念,都是葉家榮耀,是民族安定,是西涼的繁華。
可她拚搏大半生,卻隻換來“女魔頭”的咒罵,以及上輩子孤零零死在黑暗裏的結局。
於是,重生之後,她就多了一絲念想,她依舊會為西涼的安定和繁華奮戰,可她也希望……希望有個人真心念著她。
這些無聊的情感,原本是她上輩子最不屑的東西,可這輩子,卻成了她的念想。
有個人,時時刻刻念著她。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不會對她下毒。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不相信任何跟她有利益關係的人,包括她最好的朋友林飛瓊,包括她的親祖母,包括她救過的那些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