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妹妹去洗衣房幹什麼?今日洗衣房正忙碌呢,大將軍剛從宮裏齋戒回來,大家都繃得緊緊的,恐怕沒空搭理妹妹。”
白和桃懷疑自己幻聽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大家都繃得緊緊的,恐怕——”
“不是這句,上一句。”
“大將軍剛從宮裏齋戒回來,將軍去了三天呢,今天回府。”
……
……
……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白和桃顫著心肝問:
“我……我睡了多久……”
“三天。”
她錯過了逃跑的最好時機!
她像豬一樣睡了整整三天!
“刑……刑部已經來……來過了?”她捂住自己的小心髒。
“什麼刑部,沒聽說。”蘇淩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隻著急催促,“妹妹快把粥喝了,涼了不好喝。”
白和桃現在哪來的心思喝粥!
“我現在哪來的心……”
“好妹妹,張嘴。”
條件反射下,她張嘴了——蘇淩把粥喂入她口中。
她剛想罵人,可嘴一張一合,那粥竟自己滑入口腔,滑過食道,滑到胃裏。
絲滑得像綢子。
就這麼一小口,她的胃就舒服得一塌糊塗。
白和桃根據她淺薄的人生經驗,用她膚淺的腦袋,得出了最簡單粗暴的結論——
這碗粥,很貴。
這是一碗看起來像粥的粥,其實它根本不是粥。
“這是什麼?”
“粥。”
“粥不是這個味。”
“我加了鮑魚汁。”
……
……
……
“哪來的鮑魚汁?”
“我在廚房舀的。”
“……”
“好喝嗎?廚房還有。”
“你知道你前頭的婢女是怎麼出事的嗎?”
“知道,她偷東西了。”
“你都知道你還敢偷舀?”白和桃簡直被她驚呆了!
“沒偷。鮑魚汁是我自己煮的。”
“你哪來的鮑魚?”
“我隨便找找,就找到了。”
“……”
白和桃流著淚,搶過她手裏的粥,一大碗直接幹了。
她要當個飽死鬼!
死也要當個飽死鬼!
蘇淩笑得特別開心:“好吃嗎?廚房還有。我再給你端來。”
“不用,夠了,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我還煮了燕窩,要來一碗嗎?”
“……”
酒足飯飽後,她直接躺在地上攤屍。
愛咋的咋的吧。
這輩子就這樣了,生生死死,不就是一瞬間的事嗎?
很快,她就睡了過去。
……
“怎麼又哭了?”有人在她耳邊呢喃。
這一次,她睡到了入夜。
醒來的時候,她感受到了異樣。
她在床上。
床?
她感覺自己有半輩子沒在床上躺過了。
話說回來,柴房哪來的床?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華麗的床幔。
再往旁邊看,目之所及,全是華麗與奢靡。
做夢了,她又做夢了。
她躺了回去,蓋好被子。
希望下一次醒來,可以看到空調,阿門。
“妹妹,醒了就別再睡,起來用膳吧。”蘇淩推了推她。
白和桃不聽。
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我煮了藥膳,給你補身子,都是我在廚房翻出來的好東西,快起來嚐嚐。”
白和桃筆挺挺坐起來,定定注視那個女人,恨不得眼睛能射穿她!
“這是哪裏?”
“明茜的房間。”
白和桃直接蹦起來:“你活膩了!你連明茜的房間都敢進?你還把我也弄進來?”
“你知不知道她最討厭別人碰她的東西,你活膩了是不是!”
“沒事的,她搬了一間更好的,這間我看沒人用,就先用起來唄。”
“她搬……她搬走了?搬去哪兒了?”她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蘇淩聳肩,“也沒人告訴我。”
白和桃想了想,難道是搬到女魔頭院裏去了?
明茜終於要舍身喂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