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桃覺得自己吃虧了,又好像沒吃虧。
她覺得自己很蠢,但也好像不蠢。
昨天晚上,她什麼都沒幹,就站在那兒被女魔頭幹摸。
被一個女人摸了兩次,就得了兩件上好的厚衣服——怎麼想都是自己賺了,可為什麼那個女人那麼高興?
那個女人一高興,白和桃就不高興了——總覺得自己真的吃虧了,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吃虧。
明明大家都是女人,她有的,女魔頭也有。
再說了,她要是不給摸,回頭女魔頭跑去摸別人,衣服就落入別人手裏。
今天她想了一整天,還是覺得自己賺了!
尤其是今夜,當她看到女魔頭真的給她帶了兩件厚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頂好的針線,又輕又薄還特別暖和。
白和桃徹底覺得自己賺了!
女魔頭真是過慣了好日子,不會算賬,也不懂柴米油鹽貴——這兩件衣服,白和桃幾年不吃不喝都買不起。
她摸著兩件衣服,真是愛不釋手!
僅僅過了一夜,在白和桃心中,葉青墨的形象從“女魔頭”變成“地主家的傻孩子”。
“我……我想要點銀子。”她更大膽了。
“要銀子做什麼?”葉青墨給她披上衣服。
過幾天逃跑用——當然,白和桃可不敢說出口——於是,她支支吾吾半天,沒找到好借口。
“你院裏缺衣少食嗎?”葉青墨微微蹙眉。
她隻要不笑,眉目間就滿是狠戾。
白和桃嚇壞了:“沒有沒有,什麼都不缺!”
她真想抽自己兩耳光!
你才是“地主家的傻孩子”,你全家都是“地主家的傻孩子”!
女魔頭果然還是女魔頭,隨便皺個眉,就能讓她當場腿軟,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唉……看來不能再隨便要東西了,會惹她起疑。
葉青墨又開始摸她了。
她低下頭,埋進白和桃的脖肩,輕輕嗅了嗅,卻忽然皺起眉。
“為何不用昨晚的藥膏?”
糟!
白和桃大驚!
她今夜用的是她們大悅宮外門弟子的便宜藥膏——味道並不好聞,甚至有些刺鼻。
上次的貴重藥膏是大師姐偷的,隻偷了一次的量,被白和桃發現後,就不讓大師姐再偷了。
偷那種比黃金還貴的東西,風險太大。
“我……我……”她支支吾吾。
怎麼辦怎麼辦,還能找什麼借口!
她急得說不出話。
“在這等我。”葉青墨走了。
不到一刻鍾,她又回來了。
“伸手。”
白和桃乖乖伸出手。
一大瓶藥膏就放在她手裏,不用打開她就能聞出來——是那種比黃金還珍貴的藥膏。
“再伸手。”
白和桃呆呆把藥膏放下,再伸出手。
一大袋銀子也放入她手裏——沉甸甸的,是她這輩子都賺不到的份量。
“以後我都偷偷給你。”葉青墨冷冽的聲音裏,透著幾分體貼,“在你們那兒,我名聲不好,你用我的東西很為難。我都知道。”
葉青墨輕輕將她摟入懷裏,吻了吻她的額。
她驚得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什麼,緊接著——
一雙鋒利的薄唇覆上了她的唇。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經典的人生三問重出江湖。
白和桃根本不敢睡,因為她一睡,夢裏全是一雙滾燙的手,在她身上遊走——狠狠把她嚇醒了!
她再睡,一雙熾熱的唇,毫不留情地碾壓她的唇!
然後,她就真的不敢再睡了。
她想了一夜。
可是,打死她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女魔頭會從“要把她碎屍萬段”變成昨夜那樣——親得她喘不上氣。
昨夜的最後,她是逃跑的。她狠狠推開女魔頭,就跑了。
女魔頭居然也沒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