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棠!你給我出來!”
班主任老蔣的聲音響徹雲霄。
整個高三一班都已經見怪不怪了,該幹嘛的幹嘛。
關棠似乎也習慣了被叫出去訓話,她一臉鎮定地從座位上起來,朝怒氣衝衝的老蔣走去。
老蔣看見關棠這幅不悔改的模樣,更是火上澆油,他不再顧忌關棠的麵子,把手裏的圍巾砸到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關棠,我問你,這是什麼?”
關棠這才有所反應,她慌忙撿起地上的圍巾,心疼地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是圍巾。”
老蔣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乖的小姑娘,就偏偏被一個薑秋和吹昏了頭腦呢?
“關棠,我和你說過無數次,無數遍,一遍又一遍,不要再給薑秋和送任何東西!你現在是高三,高三!你知道高三是什麼概念嗎?明年你就要高考了,沒有多少時間再給你耗了!”
關棠抱著圍巾,如烏木般的黑發披散在肩前,白皙的皮膚在冬日的陽光下宛若奶油般,她耷拉著眼皮,低著腦袋,不痛不癢地回答道: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要是過去,老蔣肯定會覺得這小姑娘知錯了,也就不追究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打薑秋和轉來成康,他就在關棠的嘴裏聽到了無數次這種回答。
關棠根本沒有知錯,現在答應的好好的,改明兒又會去給薑秋和送這送那,跟伺候大爺似的。
老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這薑秋和除了那張臉以外到底還有什麼優點,值得你關棠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麵跑?薑秋和可是從禾水二中轉過來的,那是個什麼地方,你還不清楚嗎?要是你喜歡的人是黎城南我還能理解一點,這個薑秋和……”
“我不喜歡薑秋和。”
關棠抬頭,打斷了老蔣的話,她的目光堅定,在冬日的微光下熠熠生輝,“真的。”
“行,你不喜歡。”
老蔣並沒有相信關棠的話,隻當她年紀小,臉皮子薄,“那你就聽我的,離那個臭小子遠點。”說罷,放不下心的老蔣還補了一句:“行不?”
“……不行。”關棠倒也坦誠,半點沒藏著掖著,“抱歉蔣老師,我做不到。”
老蔣沒想到這小姑娘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他一怒之下扯過關棠手裏的圍巾,直接從樓上拋下去,紅色的圍巾厚重,突如其來的大風也沒有驚動它半分,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學校小操場的綠植上,惹得附近在上體育課的高一新生不約而同地朝綠植走去,圍著那條顏色鮮豔的圍巾議論著,時不時還往上瞧瞧。
讓老蔣意外的是,關棠居然直接往樓梯口奔去,正眼都不看一下他這個當班主任的,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無可奈何的老蔣實在沒有辦法了,他站在原地思考許久,朝著高三六班的教室走去。
成康中學是市重點,很多家長擠破頭就想把孩子往這裏送。
在網絡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考上成康,一隻腳就已經踏入一本的大門。
它就是港城的香餑餑,也是一本的直升路。
作為重點的成康中學從高二分文理科開始,就會開始區分衝刺班,平行班以及保本班。
比如關棠所待的一班,就是理科的衝刺班。
而薑秋和所待的六班,就是理科的保本班。
這兩個班都是特殊的,像平行班,每個班都有至少50個人。而衝刺班和保本班,都僅有35人。
如果說關棠是衝刺清北的好苗子。
那薑秋和就是連本科都保不住的爛泥。
這兩個撞在一起會不會出現火花沒有人知道。
但老蔣的光頭快要冒火了卻是人盡皆知的。
高三六班。
“薑哥,你快看外麵。”
韓水清推了推正在睡覺的薑秋和,“那是不是一班的那個蔣光頭。”
薑秋和睡得正香,不耐煩地揮揮手,
“別吵我。”
唐一繪用胳膊肘撞撞韓水清,“你可就別叫那一班班主任蔣光頭了,要是又傳到一班那群人的耳朵裏,你免不了被一頓批。”
“你媽的,提到這事我就來氣。上次我們班用機房用的好好的,那蔣光頭一來就把我們趕出去,說要給一班騰地方,憑什麼啊?明明是我們班的課。他做這種事還不讓人多說兩句,一班那群小子倒好,直接把我告到教務處,有他們這樣做人的嗎?真他媽的晦氣。”
韓水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因為薑秋和睡覺,他都想砸點東西解解氣。
韓水清在成康中學特別出名,他過去是混社會的,家裏有點錢,砸錢進的成康。打架鬥毆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到現在身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傷疤。
不過他認識了薑秋和以後就收斂很多,也不知道薑秋和用了什麼辦法把這個常年炸毛的小子給梳順了毛。
“一班的人賊護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師護短學生也護短。更何況,那關棠不是在追我們薑哥嗎。估計啊,一班就因為這事情看我們班更加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