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不能容你說出實話,我問你,你說的是實話嗎?冥王殿下叫你過去是幹什麼,你自己心裏有數,還想著侍寢呢?你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連他寢殿的門把手都沒摸到過,好不容易進了次書房還被趕了出來,我聽說你還打扮成冥王初戀琉刻的樣子試圖勾引他嘖嘖,你可真夠好笑的,不覺得丟人嗎?”
明塔感覺自己的遮羞布一下子被扯了下來,憤怒地說道:“我是殿下的情人,我做什麼都是為了討他喜歡,我不覺得丟人!”
“哦,情人,從來沒侍寢過的情人嗎?”
貝瑟芬妮越來越平靜,方才她還怒不可遏,現在看明塔的樣子又覺得她很可憐。她知道丈夫的性格,他是那種占有欲極強的男人,而且非常長情,如果明塔真的曾經是寵姬,今天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冷落,這一切隻能證明哈迪斯從來沒把這女孩放在心上過。
明塔已經快要瘋了,隻要能吵贏冥後,她已經不在乎事實和體麵,大聲說道:“怎麼沒有過,從前在哭河口岸時殿下親口承諾過我,要給我冥後之位,我們已經結合了!”
雖然最後哈迪斯告訴明塔那天赴約的人是宙斯,且宙斯也根本沒碰過她,但是她知道這些道貌岸然的神明必然還需要這份體麵,包括後位上那個女神,隻要她抓住這一點,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貝瑟芬妮微微一愣,她聽說過這件事,當初哈迪斯為了宙斯的麵子沒把這事告訴任何人,除了明塔,結果沒想到明塔為了保住地位即便知道了真相,依然不肯離開冥府,非要在冥王身邊求得一席之地。
即便冥王根本不給她任何上位機會。
貝瑟芬妮再次冷笑:“你說你的地位比我尊貴,長得比我漂亮”她眼神輕蔑地掠過明塔,不屑地說:“漂不漂亮先不論,你的出身也敢說比我地位尊貴,你是冥河之水灌多了成了傻子嗎?這話你敢到我父親宙斯和我母親徳墨忒爾麵前去說,一準沒你好果子吃。”
赫卡忒都忍不住嘲諷了一句:“殿下,您也太客氣了,何必給她留麵子,就直說好了,河神的女兒說自己比神王的女兒高貴,神王大人聽了這話估計連骨灰都不會給那人留下。”
貝瑟芬妮看著幫腔的赫卡忒,嘲弄譏諷地笑著說:“赫卡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沒聽人家說嗎,父親是大功臣呢,拿喬都拿到神王頭上去了,別說冥王殿下,整個奧林匹斯都不敢把她怎麼樣。”
明塔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地嘲笑她,氣得渾身發抖:“我父親為神王而死,諸神承諾過永遠尊敬我,這份體麵就是我該得的!”
“你父親對三界有功的確不錯,他是個偉大的人,值得諸神尊敬,可你就差遠了!你看看你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事不是在給家裏人抹黑丟人,還好意思日日把這功勞掛在嘴邊上,難道你沒聽說過功高震主這回事?”
功高震主明塔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詞,不由得怔住了。
貝瑟芬妮不疾不緩開口:“看你的表情,從來沒想過吧,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宙斯把你賞賜給冥王殿下,冥王殿下又厚待於你,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名義上是侍女,實際上是冥府的小姐,也算是半個主子,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不是把你當作功臣之女看待,你還嫌不足,四處張揚自己的功績,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父親救過神王大人。”
她在春之穀的家中時,在閣樓上閑得無聊經常讀書,古往今來多少神兵大將仗著自己的功勞,不顧功高震主的嫌疑脅迫神王抬舉自己,然而他們的下場大多是死無全屍。
“多少年過去了,奧林匹斯都安穩了多久了,你還在不斷提起從前那件事。怎麼,你是想告訴所有人,神王殿下欠了你、欠了你父親,必須永遠向你償債?你不怕有朝一日,宙斯煩了膩了,不認你這賬了,讓哈迪斯把你趕出冥界,到那時你該何去何從呢?”
“明塔,如果我是你,從此以後我就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提從前之事,安分守己地做冥府小姐。哼,如果你繼續挑釁我,我會馬上讓你知道自己的命多輕賤!”
明塔咽喉嚨,抬起頭默默地看著王座上的冥後,她知道貝瑟芬妮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她再度冒犯,她一定會殺死她。
神王不會為了一個過世許久的功臣之女懲罰自己的女兒的,而冥王愛妻如命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如果她死去,就真的死去了幽魂會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地飄零在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