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百合如同流水般送入春之穀。赫拉從奧林匹斯放下一條長長的披帛,百合像坐著滑梯似的飛進春之穀中。如果說貝瑟芬妮很喜歡阿瑞斯的話也許會覺得他很浪漫,但現在她隻覺得他很無聊。
本來她覺得丘比特這個毒舌小屁孩很煩,但是現在她天天祈禱他來,因為他一來阿瑞斯一準離開,然後她就能高高興興一整天了。
不過丘比特最近來得越來越少。他說他跟愛人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引起了他母親維納斯的不滿,而維納斯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開始退縮了,不再要求丘比特迎娶貝瑟芬妮,反而勸說他躲著她。
丘比特苦笑著說:“貝瑟芬妮,看來咱們的聯盟要終止了。我母親說阿瑞斯向宙斯發誓非要把你娶到手不可,我父親火神已經和母親吵了無數架,要求她不要參與到這裏麵。”
貝瑟芬妮輕笑著點頭:“我明白,你有難處。希望你和你愛人能有個好結果。”
“你也是,貝瑟芬妮。”
就這樣,一連過去了兩個多月,丘比特幾乎不再踏足春之穀,反而是阿瑞斯來得越來越勤,並且態度越來越強硬。
他是她見過最強硬的追求者。從前韋德拉隻是誘惑她,在她表示明確的拒絕以後倒也不會強行對她做什麼;而哈迪斯受不了她的眼淚,對她千依百順。
阿瑞斯就不一樣了。因為貝瑟芬妮不喜歡他,所以拒絕幫他倒茶等服侍他的行為,而阿瑞斯的性格很像他父親宙斯,非常擅於在長輩麵前維持自己和善的形象,徳墨忒爾對他很是欣賞,但是貝瑟芬妮卻不喜歡他驕傲的為人。
是她太單純,以為全天下的男神都跟哈迪斯一樣樂於寵老婆。真是想多了。
阿瑞斯不滿地看著貝瑟芬妮,這是她第一萬次心不在焉地看著遠方,無視他跟她說話。
“貝瑟芬妮,你好像有點太失禮了。”
“嗯?”她回過頭看著阿瑞斯,莫名其妙地回答道,“怎麼了戰神,您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我對你意見很大。你多次拒絕我不說,還堂而皇之地無視我跟你說的話。我對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這就是隻看外表的代價,戰神殿下。我都跟您說過無數次了,對您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是您非要來春之穀的。”
“沒有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阿瑞斯按捺下心中的情緒,忍耐地說道,“貝瑟芬妮,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是神界最棒的丈夫。”
“阿瑞斯,抱歉我實在看不出來。僅僅因為我拒絕了你,你已經無法忍耐了。如果有一天咱們倆的意見有了分歧,那麼八成是我退讓吧。”
“如果你想,我可以順從你,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愛情,殿下。”
阿瑞斯聞言一愣,輕輕笑了:“你怎麼不早說呢貝瑟芬妮,談情說愛這件事我最拿手了。我追求過不少女神,她們無一不被我驚人的男性魄力折服,我相信你遲早也會的。”
貝瑟芬妮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這明顯就是被慣壞了,簡直毫無情商。居然當著追求者的麵說自己經驗多麼豐富,還把它當個寶拿出來炫耀,是生怕她還不夠討厭他嗎?
她日日想著、夜夜念著,那個滿心滿眼隻有她一個人的男神。隻有她知道他冰冷的胸膛下藏著一顆多麼火熱的心,把她幹涸的軀體化為最纏綿的愛土,和他一起共赴極樂。
想到這裏,她再也忍受不了身旁的阿瑞斯,於是冷著臉第一次不顧禮儀對他下了逐客令。
阿瑞斯氣憤地回到奧林匹斯,跟母親赫拉控訴貝瑟芬妮是一個多麼華而不實、故作清高的女神,她嬌媚的外形簡直徒有其表,不管他用多麼動聽的情話引誘她通通不會奏效。
“阿瑞斯,你不是說由你出馬,十拿九穩的嗎?”
戰神撇著嘴不屑地說:“我哪知道她那麼不解風情。不是說她挺風流,跟不少男神保持著性關係的嗎?”
赫拉悶聲不語。當年那些謠言是徳墨忒爾的追求者傳出去的,豐饒女神對他毫無興趣,甚至動用神力趕走了他。對方便惡意造謠她年幼的女兒,想以此來懲罰她。
阿瑞斯這樣一說,赫拉倒覺得貝瑟芬妮跟她母親徳墨忒爾的性格簡直如出一轍。
一樣地故作清高,真是可笑。
男人哪有專一的,他們全是多情種,見一個愛一個是天性。當年徳墨忒爾就是太相信宙斯的承諾,結果事實證明那些誓言連屁都不算。
誓言這東西,被發明出來就是用來違背的。
不過當年宙斯的老方法,現在倒是可以拿來借用一下。
“阿瑞斯,我教你個辦法,可以悄無聲息地進入春之穀。我會祈求母神蓋亞幫忙,到時候你要把握住時機,將貝瑟芬妮帶回你的寢宮。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從也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