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琉刻吃飽後,哈迪斯牽著她的手在集市上閑逛,耳朵後別著一支筆的畫匠正悄悄盯著他們看,哈迪斯眯起眼睛繞到他身後。
“我的畫——”
他粗暴地拿起畫匠的作品,畫上的美人戴著一頂遮陽帽,長長的絲帶垂落在脖子間裸露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撩人。
“畫得不錯!”貝瑟芬妮歎道。
“這麼難看,”某神嘖嘖兩聲十分不屑,但還是把那幅畫揣在了懷裏,隨手扔了塊金子,“這畫我要了。”
穿過了這片集市,貝瑟芬妮說還想去看酒神節的祭祀活動,從這裏到祭壇需要穿過兩座山丘,這個時節山上開滿了雛菊,懸崖峭壁上寒風不斷很少有花朵綻放,小雛菊卻迎風搖擺著,貝瑟芬妮放開哈迪斯的手,一下子衝到小丘頂上,把小雛菊一朵朵摘下攥在手裏,很快就采了一大把,直到她的手再也抓不下,才揮舞著手中的雛菊花束對著哈迪斯喊道:“嗨——”
哈迪斯站在小丘下,也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貝瑟芬妮提起長裙,飛快地跑下山丘,結果一不小心撞進了他懷裏。哈迪斯也被她撞倒在地,兩個人抱著在雛菊叢中滾呀滾呀轉了好幾圈才停下,哈迪斯躺在貝瑟芬妮的身上,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笑容,覺得心情特別好。
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貝瑟芬妮則掀起裙子坐在他腿邊,把頭靠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哈迪斯用手幫她遮擋太陽,又在她額頭上親吻了好幾下。
“哈迪斯,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擁有自己的花園。裏麵要有白楊樹,有百合花,有薄荷草,還有石榴果。對了我口渴了,好想吃石榴果。”
哈迪斯從背後掏出一顆石榴,貝瑟芬妮驚喜地說:“從哪裏弄來的?”
“剛才酒館的桌子上拿的。那酒不好喝,我就猜到過一會你會口渴。”
哈迪斯輕輕一擰把石榴果打開,貝瑟芬妮拿出一塊手帕,讓哈迪斯把石榴果一顆顆剝下來放在手帕上,然後抓起一把放進嘴裏,石榴特有的甜美果香立刻充盈著嘴巴,粉紅的汁水從她的嘴角滑落,又被愛她的情人吻去,品嚐著愛的滋味。
“琉刻,你最喜歡的花不是紅玫瑰嗎?”
貝瑟芬妮愣住了,聰明的她立刻明白了哈迪斯話裏的意思,她試探地說:“我最喜歡的花是百合花,紅玫瑰隻是一般般喜歡而已。”
“原來如此。那麼黃玫瑰呢?”
她扶著哈迪斯的大腿想要站起來,結果被對方按住了肩膀,她咬著唇說:“不喜歡!”
哈迪斯抬起她的下巴,鋒利的戒指避開了她嬌嫩白皙的臉龐:“那你是喜歡約會,還是喜歡在家裏?”
貝瑟芬妮明白了,韋德拉說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他在試探她究竟有沒有起背叛他的念頭,他雖然是冥王,可是心眼比針眼都小,對她全是占有欲。
她低下頭,把臉埋在他腿間:“哈迪斯,我喜歡和你一起約會。在家裏也好,可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總覺得不夠熱鬧。你離開的時候,我太孤獨了,那種感覺讓我窒息,你明白嗎?”
“如果不是想讓你多陪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把你帶去冥府,讓你天天待在我身邊。”
“我知道,親愛的,我真的知道。”
黃昏日落時,相愛的他們站在夕陽下急切地擁吻。
不遠處的祭壇上傳來歌舞聲,祭台上擺滿了裝滿酒並塗抹著油脂的酒囊,赤身裸體的年輕男孩站在上麵跳舞,貝瑟芬妮轉過臉埋進愛人的胳膊,然後咯咯直笑,被他狠狠捏了一把臉蛋。
浩浩蕩蕩的祭祀隊伍中,男女老少穿衣化妝扮作不同的神明的模樣,兩邊的路人跪地朝拜。貝瑟芬妮發現有人扮作酒神巴克斯,有人扮作豐饒女神徳墨忒爾,有人扮作山林水澤仙女霍莉。
“怎麼沒有人打扮成你的樣子呀。”
貝瑟芬妮剛說出口立馬後悔,想把這話收回去,哈迪斯卻麵色如常,隻是伸出大手在她的發頂輕輕揉搓,好像在安慰她沒關係。
凡人都厭棄死亡,畏懼冥王,有誰會真心供奉?不過都是被逼無奈而已。
一直到祭典上最後一絲篝火燃盡,他們才回到貝殼宮殿內,哈迪斯一反常態得溫柔,小心翼翼地取下她的腰帶疊放在床邊,抱著她笑道:“晚安,親愛的琉刻。”
“晚安,親愛的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