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16(1 / 2)

一架私人飛梭等候在別墅後院。

裴延被波倫推攘著,彎腰鑽進去,發現裏麵坐著倆他不認識的男生。

林墨青丟了兩套衣服給他和波倫,讓換上,幾個人熟絡地聊起貴賓區視野。

波倫:“我老規矩,中空。”

“約了。”林墨青知道他習慣,問另外幾個人。

裴延不認識的那兩個男生說沒體驗過地底視野,決定今天體驗一次。

“那我也還是中空,”林墨青轉向裴延,“你呢?”

裴延是名副其實的跟屁蟲,當然和林墨青一起。

賽馬館在遊客島,夜色之下,私人飛梭的銀色外身反射著月光,再一次非法航行。

林墨青坐駕駛位手操,由著玩心秀了一把——一個俯衝,飛梭直直掠過海麵,與一陣浪麵擦過,接著極速拔高,這群男生被引得嘰嘰喳喳吵起飛行技術。

一路超速飆到了目的地,他們的飛梭直接從貴賓通道進入了館內。

林墨青出了艙,隨手把終端裏的權限劃撥給幫忙停機的工作人員。

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在前麵領路,五個男生分了兩路,三個去“空中閣樓”,兩個去“地底世界”。

此賽馬非彼賽馬,所謂的馬是“飛馬”——電磁軌道上的梭形飛行器,而讓賭馬者津津樂道的則是駕駛員的技術和每匹飛馬上的精神栓特性。

每一個專業飛馬運動員都會根據自己的反應力、專注度、身體素質定製專屬精神栓。不同精神栓背後站的是各大科技公司,每一款精神栓推入市場之際都會在著名飛馬運動員之間挑選代言人,而代言人的賽績甚至會影響科技公司股票。

馬術比賽是運動員之間的較量,也是科技公司之間的角力、資本的狂歡。

賽馬館比賽場地的橫向麵積有四個足球場大小,縱向空間超過百米,軌道錯綜複雜,起點在最底部,終點在雲端。

比賽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其策略性,同一海拔的路線並不特定,參賽者運用策略自主選擇適合的路線,倘若與他人狹路相逢,可以用電磁幹擾搶奪賽道,“落馬者”會被擊落若幹層,待重新捕捉到賽道後,則擁有再次攀爬而上的機會。

普通看台遠遠圍在外圈,觀眾帶著觀賽專用眼鏡,視角由導播調轉。“空中閣樓”是內圈的活動看台,隨著飛馬攀爬或下落,包廂也可隨貴賓所願自由升降,而“地底世界”則位於賽道底部,貴賓仰躺著一覽全景,飛馬墜落的場麵極具衝擊力。貴賓區還擁有購買運動員專屬視角的特權,包括第一人稱視角和第三人稱視角。

戰幕還未開啟,各匹飛馬和對應參賽者的數據和過往戰績一一閃現在空中。今晚有一場團隊賽,三場個人賽,三個人落座後討論起團隊賽押三支隊伍中的哪支。

林墨青和波倫沒少在娛樂場合玩耍,輕車熟路;裴延索性自己就是米爾納馬術俱樂部的成員,前年一戰就拿下瑞德青少年個人賽的冠軍,把好幾個州隊成員斬於馬下,水平是專業運動員的級別,遂開始對著賠率指點江山。

成年人動真格,未成年動嘴皮。

軟件模擬結果是亨德爾公司的代表隊勝算或許比較大,這支隊伍團隊賽配合經驗多,今日有兩個明星選手出場,亨德爾市場占有率漂亮有其道理。波倫還是猶豫,但林墨青氣定神閑地坐著,八成是要押亨德爾,他的腦回路和機器的回路畢竟差不多。

裴延私人原因不喜歡亨德爾,慫恿波倫:“西玲是我們西北半球戰隊,亨德爾是耶羅的公司。”

波倫把頭一點:“我也這麼想,待會兒再看看……”

林墨青立馬斜他倆一眼,對裴延說:“參謀長,能不能來點令人信服的依據?”

賽道在半空中還處於散裝狀態,裴延問:“團隊賽是什麼道?”

照道理賽道是不預先對觀眾公布的,但他猜林墨青拿到了劇透內容。

果然,林墨青答:“‘沙漏’,損吧。”

是有點野,不是聯賽的套路。

賭馬倒不是非法賭博,但礙於委員會某些老舊規定,一直和正規聯賽區分開來。

當然,資本運作越活絡的地方高手才越多,要真比較起來,這種場合的比賽比俱樂部聯賽更好看。賺錢不寒磣,絕大部分職業選手也都會明目張膽地換一個id卷進來撈一筆,甚至有些明星選手就是在此發家,通過亮眼的戰績被大俱樂部相中,走上亮麵的舞台。

三支隊伍,每支隊伍四匹馬,團隊賽以率先有兩匹馬到達終點的隊伍為勝。“沙漏”賽道的中間部分極窄,最窄之處甚至隻有兩條賽道,這意味著所有人勢必要在此處大開殺戒,甚至和隊友對立。

他們聊起幾場經典的“沙漏”團隊賽,談話間,場內一聲悶沉的巨響,分崩離析的賽道碎片在眼前轟然而動,飄移重組,場麵震撼之極,而其最終形態果然是“沙漏”,賽道底部,十二匹飛馬已經準備就緒。

林墨青把包廂的環境模式從降噪改成通透,一瞬間,遠處看台狂熱的歡呼聲如滔天洪水一般湧入他們的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