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佛不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裏。
而安科也懶得計較這些,他沒空不會去試探安佛在想什麼,因為一般來說他的心聲就像瘋狂動物城裏的閃電的動作一樣緩慢而延遲,他這反應八成又是卡到什麼bug了。
這幾天,安佛被推薦給了他爹,就是那個大名,而大名對安佛興致缺缺,隻是把他丟進兵營裏當個小隊長,對他兒子和那倆侍衛倒是噓寒問暖到了讓人迷惑的地步,就好像他們是主子或者爹,而他才是那個仆從或者兒子。
安佛對這個安排顯得開開心心,他在戰場上摸魚,敵人一個沒殺,自己人一個沒護,下了戰場直奔去幹飯,倒也算混得風生水起,幾次戰鬥下來他隊裏的人都換得差不多了,就他還在,就是最近一直吃糙米飯吃得他饞肉。
他的這種消極怠工的行為讓其他人十分討厭他,並且還給他告了狀,鵠聽聞後決定念舊情,把他降為小兵。
而安科在觀察敵軍的家徽時,發現那個標誌和海草肉類處理廠的屍體上一模一樣。
所以,藍色的海葵還是有在幫忙的嘛,難怪對麵最近反撲越來越猛了,安科站在亂軍中,內心如同死水,他已經看厭了這種人為螻蟻的場景。
“安佛,你覺得什麼時候那幾個邪神才會出來啊?”
“很快”安佛琢磨著回答,“今天,鵠會領兵”
“嘛,要最終決戰了是吧”
“嗯”
……
安佛老家的城池下,許多敵方的營地燈火通明。
與之形成對比的卻是城裏的一片寂靜,幾乎所有人都處於一種雨打的鵪鶉的狀態,他們連吃了幾場敗仗,糧食也不多了,昨天晚上還來了一場台風,帶走了幾百人的生命。
更悲慘的是,大名昨天死了,死的時候隻剩下一團血肉,身為被刻有祭品符號的人類,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因為十二個邪神預製的獻祭機製死去,前半生還享受足夠的榮華富貴,他應該算這亂世裏一輩子過得很好的了。
至少,城破了,他不用逃難。
而鵠,則扛起了城主的責任,在台風中保住了大部分人的性命,今天還要親自和相鄰的城池決一死戰。
說實話,安科覺得這座城的底蘊真是異常豐富,死去活來這麼多次,竟然還能湊出一隊大軍。
大約淩晨時,鵠派出大軍大張旗鼓的出了城,安佛也在其中。
這是要幹啥?這麼早有必要嗎?為什麼要敲鑼打鼓的,生怕自己偷襲不被發現?
站在安佛肩膀上的安科很疑惑。
然而事實卻驚掉了安科的下巴,鵠一行人帥軍出城,天空突然大亮,空氣也從潮濕變得幹燥起來,他的兩個隨從,一個刮來大風,一個送來雷電。
“我軍有神的庇佑,神力不會傷害你們,殺”
一瞬間,隊伍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回應,殺字不絕於耳。
“安佛,你感覺到了麼”
“嗯”
“罷了,他們要做什麼呢?我好好奇啊”安科忽然的笑了起來。
與前幾次戰鬥一樣,安科和安佛在混亂的人群中好像不存在一樣,安佛閑庭信步的走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三人組旁邊。
此時鵠這邊要勝了,敵軍已經開始潰散。
“我們勝了!”鵠看著目前的形勢,高聲叫道,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我方聞言更加興奮,而倒黴的對麵全方位潰敗。
收攏部下後,鵠在眾人狂熱的注視下表示了對將士的關心,但是還有一些說的是對濨,餒,邴三位神明的感激,這讓他獲勝的將領們決定也參拜他們。
甚至有敵軍在遠處聽到了也打算這麼做。
“我說啊,玩夠了嗎?這種微服私訪的遊戲”突然有一個嘈雜混亂的聲音蓋過了歡呼聲。
鵠回頭一看卻是一驚,他後麵不知不覺間竟然站了個人,人的肩膀上是一隻灰色的觸手,正抖動著發聲。
“你怎麼靠過來的?為何突然發聲?”鵠警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