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軼還坐在吧台前,聞言皺了皺眉,也點開了校園網頁麵。
界麵上顯示著一個紅色的像素風【x】,賀軼立刻退出界麵,撥打了保衛部的通訊號。
“賀上將,我們被攻擊了!”保衛部的接線員滿頭大汗,“整個學校的安保係統都失靈了!”
賀軼站起身:“需要多久能修好?”
“五分鍾內……現在還剩三分鍾。”接線員回答說,“學校的安保係統設置有自動修複功能,被攻擊後五分鍾後就能關機重新啟動,麻煩您通知學生們一下,校園網很快就能恢複。”
賀軼答應,掛斷通訊,走上了舞台。
正在撕心裂肺地唱歌的男生見他上來,連忙把話筒遞給他,起哄道:“唱一個,唱一個!”
賀軼接過話筒,推開癲狂的主唱,三言兩語告知了所有人校園網被攻擊的事情,然後走下了舞台。
處於瘋狂狀態中的眾人清醒了一大半,他們遲疑了幾秒,但台上打碟的人突然換了一首炸裂的重金屬音樂,眾人瞬間繼續陷入狂歡,大喊大叫著晃動著身體。
賀軼剛才在舞台上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往操場外麵走的南希和奧卡西,還有另一個麵生的女生。
他快步追上去,語氣急促:“時煙呢?”
南希被驚得半張著嘴,奧卡西趕在她和許自怡之前開口:“她去洗手間了。”
南希和許自怡連忙點頭:“對對對,她去洗手間了。”
賀軼懷疑地眯了眯眼睛:“你們幾個要去哪?”
許自怡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撒謊道:“我,我邀請他們一起去曆史學院,看,看書。”
賀軼盯了他們三個幾秒,直到他們三個人的背後都冒出了冷汗,懷疑他看出來了些什麼之後,賀軼才移開視線:“把時煙的通訊號給我。”
“你們居然還沒有互換通訊號啊。”南希小聲嘀咕,老老實實把時煙的號碼給了賀軼。
賀軼將時煙的號碼存進智腦,對著三人說:“你們走吧。”
南希三人連忙撒腿跑了。
賀軼點開通訊界麵,猶豫幾秒,然後發通訊問時煙:“你在哪?”
同一時間。
時煙已經進入了【禁區】,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那個人影的身後。
這個人和她一樣穿著黑色衣服,從身材和高高盤起的頭發看,應該是位成熟女性。
對方好像對圖書館的構造很熟悉,走到合攏的書架邊輕輕一按,原本縮成了正方體的書架就緩緩打開,發出了細碎的聲響。
時煙閃身靠在朝兩邊分開的其中一麵書架上,側身觀察著女人的動作。
她看著女人在書架的過道裏穿梭,走去的方向和許自怡給她的筆記所在位置完全一致。
時煙正在考慮要怎麼將這個女人悄悄打暈,衣兜裏的智腦就發出了“叮”的一聲消息提醒。
時煙:……
是誰?是誰在這個時候給她發消息?!
正在走動的女人猛地轉身,警惕地看向身後,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是誰?
女人慢慢移動著步子,將手裏握著的槍調轉方向,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書架後的時煙。
她咬了咬牙,不管對方是誰,就算她今天是沾了對方的光,才在不觸動警報的情況下進入了【禁區】,她也要現在就開槍殺了對方!
她今天必須要拿到那個男人想要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嘭——”
子彈射出,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女人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沒有放下手裏的槍,準備過去看看情況。
當她繞過書架,看到地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圓球時,心髒陡然一顫——
上當了!
“啪!”
女人後腦勺一痛,兩眼翻白,暈了過去,軟軟倒在地上。
時煙放下自己手裏厚得跟板磚一樣的字典,走過去解開了女人的口罩。
“柳詩秋?”時煙挑了挑眉,“倒也不是很意外。”
管家咕嚕嚕一路從書架後滾過來,靠在時煙的腳邊,緊張地提醒道:“小主人,隻有一分半的時間了!”
時煙於是迅速起身,按照許自怡給的位置,找到了有著空白頁麵的記錄,還有一本自己沒有看過的筆記,揣進自己的懷裏,一躍上了窗台。
她回頭看了還倒在地上的柳詩秋一眼,聳聳肩:“沒辦法啦柳老師,這個黑鍋隻能你來背了。”
手裏的管家身體再次化作爪鉤,時煙將它勾上破了個大洞的窗戶,將長索在手裏纏了兩圈,然後一躍而下。
黑色的身影從空中墜落,輕巧而平穩地降落在地。
時煙站起身,加快了速度,拔腿向著曆史學院的方向跑去。
然而就在她鑽進兩棟大樓之間的走道時,轉角處突然出現了幾個人。
是校園巡邏隊!
時煙腳步不停,抬手按下帽子,將拉鏈拉到最上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莫裏斯看到了麵前的黑衣人,大喊道:“停下!”
時煙充耳不聞,抬腳蹬上走道邊的牆麵,準備從這幾個人的頭頂衝過去。
莫裏斯反應極快,當即伸手扯住了時煙的腳踝,將她拉了下來。
時煙借著莫裏斯抓她的力道,在空中側身踢出一腳。
莫裏斯急忙偏頭,躲過黑衣人直直朝他臉踢來的攻擊,同時鬆開了手。
時煙平穩落地,轉身一拳打暈身後的另一名巡邏員,旁邊的那個人見她太過凶猛,自覺退出戰場,縮在角落裏不敢動。時煙打完這一拳,反手格擋住莫裏斯揮來的拳頭,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掌。
莫裏斯鼻子一酸,眼睛也花了花,但依舊死死攥著黑衣人的衣擺。
時煙猛地蹲下身,右腿橫掃,將還在犯暈的莫裏斯摔到在地,從他的手裏扯出自己的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縮在角落裏的巡邏員見她跑遠,連忙湊到莫裏斯旁邊問:“學,學長,你沒事吧?”
莫裏斯從地上坐起來,緩緩笑了笑:“小玫瑰……你身上的味道泄露了你的身份哦。沒想到玫瑰居然帶刺,但這不是更美妙了嗎?太柔弱的美反而更容易消逝……”
巡邏員:?學長不會被打傻了吧?
但他已經習慣了這位學長時常像瘋癲的詩人一樣,發出一些不明不白的詠歎,也就沒有太在意對方說的話。
“沒事。”莫裏斯從自己的思維中脫離,站起身對他笑著說,“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對嗎?”
巡邏員剛剛拍醒地上的夥伴,聞言和同伴一起驚訝地看向莫裏斯:“可是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