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適配度有兩個衡量指標。
第一個, 就是精神力的高低。
第二個,則是對機甲駕駛的熟練程度。
熟能生巧,即使是精神力較低, 也能和機甲有很高的適配度。
現實中的機甲和虛擬訓練場裏的有許多不同之處, 在虛擬訓練場裏,隻要點擊召喚機甲就能進入駕駛艙裏, 而在現實中,如果沒有提前和機甲建立精神連接,就需要踩著機甲旁邊的小木梯跳進駕駛艙裏, 坐好後再合上保護屏障,進而控製機甲。
這台機甲之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過, 駕駛艙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時煙和機甲順暢地建立起了精神連接,然後檢查了一下炮孔,確認三發短炮都不存在。
她用機械手戳了戳旁邊的黑背心男人, 問他:“為什麼沒有炮/彈啊?武器也不給?”
黑背心男人反問她:“你想炸賽場嗎?”
時煙:……
不瞞您說,她挺想的。
“上五樓才有短炮和任選的武器,這裏隻有子彈。”黑背心男人說,“要是用不慣可以換下來。”
“不用了。”時煙對自己打子彈的準頭很有自知之明, 給她也沒用,反而是她行動的累贅。
她在原地跳了跳,活動了一下機甲的各個部位, 確定機甲完好且正常後, 才敏捷地走向了賽場,身後跟著同樣駕駛著機甲的南希和奧卡西。
“我們有兩次輸的機會,”時煙轉頭對兩人說, “如果打不過就跳下擂台, 千萬不要硬撐, 這兩次機會就當用來磨合我們,保命要緊。”
南希和奧卡西點頭:“好。”
三樓賽台下的觀眾沒有一樓那麼擁擠,也沒有那麼瘋狂,但他們看向台上選手的眼神一樣如狼似虎,隨時準備欣賞一場血腥的決鬥。
時煙率先跳上賽台,南希和奧卡西站在她的兩邊。
地頭蛇站在賽台下,他擠到了第一排,對著時煙大聲喊:“加油啊老大!”
黑背心男人冷漠地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哨聲。
在哨聲響起的那一刻,時煙就已經衝了出去。
她一腳踢飛了離她最近的對手,將他直接踢下了擂台,差點砸到了圍觀群眾。
台下的人一驚,紛紛往後退了不少,繼而抬頭。
南希在時煙出腿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將槍口對準了另一個對手,槍槍都打在了對方駕駛艙的同一個位置,馬上就要將屏障打穿。
這個人慌亂地用機械手去擋,沒能注意時煙朝他走來,被時煙一拳揍翻,飛出了擂台。
對麵的最後一個人在南希射擊的時候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好捏的軟柿子,朝著奧卡西跑去,一邊跑一邊朝著奧卡西開槍。
但他的準頭和時煙有的一拚,奧卡西的機甲隻受了一些輕微的擦傷。
奧卡西學著時煙的樣子,在對方撲過來的那一刻伸出了自己的腿,腳尖朝上,將對方狠狠絆倒,摔出了賽台。
對方全軍覆沒,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非常幹淨利索,直接驚呆眾人,他們連歡呼和尖叫都忘了。
時煙三人一下場,地頭蛇衝了上去,對著他們三個輸出了一連串的溢美之詞,窮盡了自己九年義務教務學到的所有詞彙。
旁邊的黑背心男人也愣了一下,表情複雜地從口袋裏拿出三枚黑幣遞給他們。
時煙從駕駛艙裏跳下來,接過了黑背心男人的黑幣。
時煙思索著對南希和奧卡西說:“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地下賽場裏和你們合作過……”
奧卡西沉默兩秒,問:“山野之澤地圖賽,我是3號?”
南希接著說:“我是2號。”
時煙:“我是1號。”
他們三個齊齊陷入沉默,然後又齊聲笑了出來。
這是什麼特別的緣分啊。
他們三個人和地頭蛇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黑背心男人叫住了他們。
黑背心男人將通訊機放回褲兜,對著時煙三人說:“老板讓你們上去。”
他頓了頓,補充道:“直接上五樓。”
時煙三人對視一眼。
時煙回頭對黑背心男人說:“我們這就上去。”
黑背心男人立即用通訊機告知五樓的人時煙三人的特征,讓同事放他們三個進去比賽。
地頭蛇在前往電梯的路上激動地直哆嗦,他手舞足蹈地說:“我們絕對是上樓速度最快的!在這之前絕對沒人能做到!你們真的是太厲害了!”
時煙看他一眼,走出了電梯。
如果說三樓還是普通賽台的話,那五樓就和地下賽場的規格差不多了。
供選手選擇的炮火和冷兵器放在機甲的另一邊,十幾個黑背心男人站在這些東西前,冷冷盯著賽台邊的觀眾。
五樓的賽台很冷清,畢竟能打上來的人並不多。但是圍觀的觀眾並不少,除了一部分看熱鬧的人外,還有一部分人是過來觀察自己未來的對手的。
時煙三人剛剛走進五樓,觀眾們的目光就緊緊黏在了他們身上。
像一群兔子進了狼窩,但“兔子”卻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而是走到了黑背心男人的麵前,要求進行比賽。
黑背心男人說:“現在沒有對手應戰……”
“老子來和他們比。”
從人群中走出來了三個男人,為首的那個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的疤,一看地頭蛇就笑了,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指著時煙三人嘲諷地說:“這就是你找的靠山是嗎?她能扛得住我一拳嗎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後的兩個人跟著他笑得前仰後合,刀疤男人指著時煙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然後就聽到麵前花瓶一樣的女人開口道:“好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