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日子將至,整個燕夌仿佛都披滿了一層喜慶紅紗。阿公十分賞識阿華,讓他成為了自己在軍事政治上的左膀右臂。
我精心地縫著送給阿華的婚帽,阿雲打趣我說:“紅色的布裏裝滿的不是棉絮和鵝絨,仿佛是公主一腔的愛意呢!”“阿雲!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在帳中追著阿雲,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帳內。“哎呀!公主你別追我了,快做帽子吧!還有五天就要大婚了啊!”
正在這時阿華進來了,我趕緊把帽子藏起來,因為老人說如果婚禮舉行之前就讓新郎看見了這頂帽子,就會好事變壞事。阿雲趕緊擋在我和阿華之間,阿華笑著問:“什麼啊!這麼神秘!”我終於藏好了趕緊問阿華:“你看見了嗎?”阿華搖了搖頭,我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到底是什麼啊!”阿華滿臉都充滿了好奇。“沒什麼!就是你的婚帽,老人說結婚前如果新郎看見了,那是不吉利的!你剛剛到底看見了沒有?”阿華一本正經地說:“沒沒沒,什麼都沒看見!”“那就好!那就好!”,我也疑惑起來:“你找我幹什麼?”“哦!阿公說讓你帶我去燕夌城中轉轉。”“可是我帽子還沒縫完呢!”“明天再做也是一樣的!”“好吧!”
我們倆共乘一匹馬,燕夌的景色與玉奚還是不同的,玉奚的四季還算分明,可在這兒卻隻能感受到秋天和冬天。我們走在橫跨過淺淺的溪水,馳騁過碧綠的草原,穿過一片又一片的胡楊林跑得累了,就坐在胡楊樹上看著日落,聽風兒吹過胡楊時發出沙沙的響聲,阿華問我:“你會用樹葉吹曲子嗎?”“我不會,你會嗎?”阿華說:“你想聽什麼?”我仔細想了想:“我想聽我們這兒的民謠。小時候阿娘經常唱給我聽哄我睡覺。”阿華挑了一片樹葉,對折在一起,放在嘴裏就吹出了一曲悅耳的歌聲,我聽得入了迷,聽了一遍又一遍,還是聽不夠,阿華說:“我吹得好累啊!可不可以歇歇呢?”我幹趕緊給他揉揉臉說:“好好好!放鬆一下!放鬆一下!”“你這樣我沒法放鬆。”“那你要怎麼樣?”“你把眼睛閉上。”“嗯?”我疑惑地皺起眉頭,但還是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隻覺得一個人的氣息突然向我撲來,我的身體一僵,背後多了一隻手攬住我,軟軟的東西含著我的唇瓣,我驚慌地睜開眼睛,阿華那深淵般的瞳孔倒映在我的眼眸中,時間仿佛靜止了,又仿佛過得很快。隻一瞬阿華就放開了我。
我還是愣愣地挺直了脊梁坐在樹上,阿華捏了一下我的臉笑道:“哎呀,我的傻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我隻覺得臉上發燙,低下頭小聲說:“我已經長大了!”阿華攬我入懷說:“你知道女孩子長大意味著什麼嗎?”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問:“意味著什麼?”他低下頭一字一頓道:“生、子。”我掙開他的懷抱,右手握成拳頭輕輕捶在他的胸口道:“你真討厭!你們中原男人都這樣嗎?”他笑道:“不是啊!隻有我是這樣,我隻會對你一個人這樣!”我飛紅了臉衝他喊著:“我要下去了,回去和阿公說你欺負我!快帶我下去!”阿華抱起我,無比輕鬆地從樹上穩降在地上。我氣鼓鼓地跨上馬離開了胡楊林,阿華在身後大喊:“你不要我了?我還沒上馬呢!”“你自己走回去吧!”我頭也不回地走了,突然聽見身後一聲口哨聲,這馬又飛奔回了胡楊林,阿華一臉得意地看著我,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阿華利落地跨上了馬,我們一起離開了胡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