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藤蟒屍舞篇(七)(1 / 2)

被抓著腳脖子提起來的瞬間,白榆整個人的視角倒置了過來,就跟過山車突然從高點反轉了似的,慶幸的是,他反應足夠敏捷,幾乎瞬間,摸著蠍子開|山刀的刀柄把刀拔|出來,瞅著眼前一身華麗衣著的幹屍下腹捅。

刀尖還沒挨著幹屍半寸,又被一股極大的力氣抓著腳脖子甩出一米遠,把堆在藤蔓上的幾具屍體撞飛,撞入深淵。

“對不住了好兄弟們,我是被逼的。”白榆話對著自己撞下去的屍體說,動作上抄起開|山刀,橫著劈邊上一具後腦勺裂開,對著他嘴巴蠕動著長蟲的幹屍。

幹屍腦袋跟軀幹分家,頭咕嚕砸到藤蔓上,往起一彈,掉下去了。

剛才被那麼不怎麼體麵地一甩,他有點頭暈目眩,趔趄了一下,差點從藤蔓上栽下去,條件反射往前一撲騰,順勢就把無頭幹屍抱住了。

屍體風幹後跟一堆捆綁起來的幹柴火似的,抱著硌得慌,白榆立馬推幹屍,竟然沒推開,他使出全身力氣猛推貼在身上的死人,死人還是紋絲不動,好像有一股阻力跟他推得勁反著來,他一下有些慌亂。

好在幹屍鎖骨以上就剩個脖子了,白榆腦補到自己跟幹屍臉對臉幾厘米的距離,含情脈脈地注視對方,還是非常有傷風化的。

由於視線遮擋,白榆看不到剛才襲擊他的究竟是什麼,兩邊屍體幹皮幹肉一個接一個被戳破的聲音愈來愈近,跟折斷幹火柴的窸窣聲差不多。

他一偏頭,邊上半米的距離猛地撲上來一具幹屍,屍體下頜骨脫臼,變形嚴重,能看到血蚣蟲在舌骨的位置蠕動。

肥大的長蟲弓起身子,倒勾狀的頭部瞄準白榆的嘴巴,他見狀,當即意識到不妙,立即把嘴唇抿住。

長蟲背上不斷有白色黏糊狀的東西溢出來,他還沒定眼看仔細,那東西分泌出來的白色不明物,居然噴射成了許多跟蜘蛛絲一樣的白絲,一下黏到他臉上。

壞了壞了,大爺我要一命嗚呼了。

他心裏這麼想著,趕緊抹臉把臉上的白絲扯下來,手掌胡亂蹭掛在身上幹屍的衝鋒衣,蹭了好幾下,皮膚黏唧唧的觸感才好轉。

右邊緊接著也傳來幹火柴折斷的聲音,他剛回頭,兩隻眼睛就被那種噴濺上來的白絲遮蓋住。

白榆當下心髒狂跳,人在非常危險的情況下視力被限製,生理本能的恐懼就會直接越過理性,他兩手胡亂抓罩在眼睛上的白絲,白絲非常粘稠,觸感就跟抓了滿把魷魚腿一樣,很惡心,一抓就有黏糊糊的液體鑽進眼睛裏。

白絲被抹掉後,白榆的視線非常模糊,他用袖子擦了擦,再一睜眼,眼前全是圍上來的幹屍的重影。

後背突然被撞了一下,好像有具屍體從他身後斜上方的位置跳了下來,緊接著,後頸一涼,一股冰涼的團狀液體流到了他後背,背上左邊肩胛骨的位置刺痛了一下。

完蛋了,舅還沒找著呢我先英年早逝了。

白榆想起剛才遇到險境時那三人不怎麼在意他生死的行為,就感到非常悲涼,臉上脖子上不斷有濕涼的觸感傳來,接二連三流到背上,觸感真的很膈應。

“你他媽在這裏跟具屍體情深深雨濛濛?”許三的聲音傳來的幾秒後,白榆看到眼前刀光一閃,屍體就跟自己從難分難舍的狀態裏終於分離了,“我說呢,原來是小人幹的手掛到你衝鋒衣衣兜裏了,枯手都能當柴火燒,我他媽還以為人家被你一副蠢樣折服,賴上你了。”

白榆看了下被許三摟著肩膀的幹屍,幹屍手指像個鉤子,很僵硬,怪不得他沒推開。許三翻了下幹屍的背包,沒找到有價值的物件,手一鬆,幹屍就下去了。

緊接著趕過來的蒙夫人從暗紅色皮製斜挎包裏掏出濕紙巾,懟到白榆臉上。

蒙夫人臭美能變著花樣臭美,探個險還矯情地背她的時尚小包包,白榆默默鄙視地瞄了一眼她腰間的小紅包。

蒙夫人眼尖,察覺到他心裏的小九九,像屠夫給待宰的小豬仔撮毛似的搓他臉上的白絲,臉就被這女人粗魯的動作殘虐得生疼,他趕緊接過來紙巾自己擦。

“你脖子上也有,血蚣蟲本身帶毒,這些白絲上多多少少可能也帶著毒性。”說著,蒙夫人就拉他衝鋒衣衣領子的拉鏈,拿紙巾給他擦脖子。

紙巾的觸感很柔軟,質量賊好,白榆心說隊伍裏有個女同誌還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