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周清寰抗拒道,“姚老兒,你就是因為我皇兄死無對證,所以才汙蔑他!”

姚永豐嘲諷道:“汙蔑?周清塵有仙人之姿,命數更是貴不可言,要不是忌憚他,他們在泗城就死了。你不會覺得,就憑你當年哭著求著讓我放過你母後和兄長,我就心軟了嗎?”

周清寰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仍記得十年前,得知大姚已經兵臨城下後,他在大殿前整整跪了三天,說了很多哀求討好的話。

他以為是自己的孝心和誠心打動姚永豐,沒想到人家壓根看不上,之所以答應隻殺周湣王,完全是因為忌憚皇兄。

但是周清寰還是不信,他執拗道:“你有證據嗎?”

“證據?可以,我這裏有目睹了事情經過的人證,你身邊不是有個能迷惑人心智的妖怪嗎?我讓我手下人過來,任你們檢驗,你們敢嗎?”姚永豐十分自信。

見他竟然連他身邊有鹿姨都知道,周清寰艱難地開了口:“有何不可?”

鹿韭抿了抿唇,事到如今,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他們的掌控了,隻是她和寰兒一樣,一樣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她開口道:“當事人在哪?”

姚永豐拍了拍手,一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尖著嗓子道:“奴才見過各位主子。”

竟然是福公公。周清寰打量他,十年前,這個太監擠掉了一個跟了皇帝三十年的太監,成為大內總管。現在很是得意,就是皇子們也要賣他些麵子。

福公公說道:“奴才當年去行宮替殿下宣旨,親眼目睹了真相,主子們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盡管問奴才。”

鹿韭話不多說,移步到福公公的麵前,雙手虛捧他的頭,手心綻開了牡丹花。

鹿韭可以創造幻境,當時她給皇子們看的,就是她創造出來的幻境,在她心中,便是姚永豐殘忍地殺害了姐姐和清塵。除了虛構幻境,她還可以將人拉入記憶幻境中。

福公公隻覺得花香濃烈至極,頭腦發昏了起來,恍然間,他又回到了當年燃燒著的行宮。

鹿韭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現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福公公雙眼失神地回答道:“……我在雲唐行宮……在去宣諭旨……行宮起了火,好的火……”

幻境中的福公公,帶著人、拿著諭旨和鴆酒走在行宮路上,行宮燃起了好大的火,福公公很是害怕,但是他得去確認周湣王死沒有死。

火場混亂一片,福公公突然聽到了一陣古怪的鍾聲,他朝著鍾聲的發向走了去。

“…鍾聲…很怪……像是猿啼……”

懷殊一聽,激動地無以複加,是猿鍾、竟然是猿鍾!

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迫不及待地問:“然後呢?”

鹿韭瞥了她一眼,繼續誘問道:“你尋著鍾聲找到了什麼?”

幻境中的福公公,追尋著鍾聲,一直到了正殿,聽到裏麵喧鬧的聲音,他放慢了腳步,便聽到了求饒聲: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太子殿下放過我吧,求求您放過我吧!’

‘啊啊啊!!!’

隨著一陣慘叫聲,便再也沒有聲響。他從掩著的門看去,清塵太子一手持劍一手持鍾,倒在他身下的,是一具具死屍。

“…清塵太子……搖鍾……執劍……殺人……”

周清寰尖聲道:“不可能,我皇兄向來宅心仁厚,不可能去殺人!”

然而福公公還沉浸在記憶幻境中,他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隻聽裏麵清塵太子說道:‘如此可證道否?’

他對麵傳來了一個雄渾的聲音:‘且由天石判斷。’

空氣中飄浮了一顆白色碎石,那個碎石輾轉幾回,終於飄到了清塵太子的身邊。

那聲音說道:‘大道可成。’

清塵太子收了天石,朗聲一句:‘湣王已亡,稚子無罪。’然後便消失不見。

“證道……天石……稚子無罪……”

天石?懷殊聽了更加確認了,這件事果然和天道宗有關。

天石是他們門派的鎮派之寶,法力極強,且隻能被無情道修為高深者掌有。

懷殊這樣六根不淨的,壓根靠近不了天石,他們整個全師門上下,隻有與天仙君能不受其反噬,聽說輕塵師兄之所以被與天仙君收為弟子,就是因為他得到了天石的認同。

這樣一來,猿鍾難道真的就在輕塵師兄那兒?

可是輕塵師兄也不過大他六歲,當初他家門被滅時,輕塵師兄也是個孩子。

至於與天仙君,懷殊就覺得更離譜了。

但不論如何,線索竟然指回了自己宗門,這讓懷殊不知如何麵對才好。

鹿韭問完,福公公也不堪法術,暈了過去。

鹿韭對自己的天賦法術很有自信,可是如果是真的話,要她如何相信,恩人是被清塵那孩子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