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個消息若是發出去,其中的後果換做我們之一的任何一個都不一定承受的住。”
而且在此之前,他們還得先確定會不會被皇室給找上門來吧。
程度沉默著不做聲。
隻抬起眼看著眼前折射著瑩瑩光線的屏幕。
室友隻當他默認接受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遞給他一瓶營養液。
“一時間的忍氣吞聲一下而已,這次官方也就嘴上給你扣扣帽子,算不得多大點事。”
這當然算不得多大點事。
因為他真正生出來的想法比這還要更瘋狂。
程度伸手接過。
撕開封口,慢慢咽下口中難喝的混濁液體,在心裏默念道。他原先顯得病態頹廢的臉色略微好轉,那雙眼睛盯著閃動著屏幕上的紅色代碼,目光熾熱。
愈演愈烈,跳動出一簇火苗。
如果可以。
他按緊手裏的按鍵。
“程度,你可確認清醒了啊。”
“程度?”
被連著喚了一聲程度才清醒著回過神,“我知道了,這件事保證不會牽連到你的。”
“得了,我是這麼個意思嗎?”
室友被他折騰的氣不打一處來,沒啥好說的隨手拋給他一本科技書,扭頭出去了。
……
與此同時,秦昭也算真正意義上的昏迷了三天才醒來。
她神色倦怠。
僅僅靠著營養液的輸入維持著那點僅存氣息,叫她原先也沒好轉過得臉色更顯蒼白,像是大殿裏擺放著的石膏雕像。
白的毫無血色。
隻有眉骨依舊修長,連帶著那雙狹長眼睫帶動一點生氣。
她方才睜開眼。
耳畔處刺耳尖銳的通知聲又在響起,簡直像在重溫先前的場景。
震耳欲聾。
“滴滴滴——”
一連串聲音刺的她原本就昏沉的頭腦一陣陣疼痛,宛如千百根尖刺穿過耳膜,秦昭強忍著因為刺耳想要反射性作嘔的虛弱身體坐起來,關了通知聲。
“殿下。”
喬爾跟在萊德教授身後匆忙趕來。
他推開門。
看見的就是秦昭披散著黑發,單手還搭在按鍵上,蒼白著眼睫側目看來的景象。
後方的一群醫護人員和皇室的議會成員擠進來,爭前恐後的議論道,“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您是不知道您這些天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急,陛下為了您擔憂的連帶這兩天議會的事務都給推辭了,幾天都沒吃的下飯。”
“殿下?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如何了?有什麼好轉嗎?”
而後又是一陣各類不一的“殿下”“殿下”“殿下”。
秦昭神色平淡。
她隻掀起長睫,伸手摸上喉嚨不受控製的低頭咳嗽了兩聲,平息氣息後才出聲道了一句,“夠了嗎?”
眉梢微微掠起,分明不夾帶絲毫情緒,但聽在眾人耳裏卻震耳欲聾,顯得她冷淡的氣勢更是帶了一種暴風雨前夕的燥鬱。
沒人再敢不知死活的湊上去。
自覺的閉了嘴。
“說說吧,一個個趕著過來都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