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親自簽的？電視台年會上我們打過招呼，看來他還挺給我麵子。”
“宋導，我是說……”助理把合約放在了宋旗麵前的桌上，“李總把咱們的合約……拒了。”
“等等！”
宋旗手中的筆掉落，啪嗒一聲響：“你說什麼？拒了？”
他翻開合約最後一頁，簽字人後一片空白。宋旗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難道又是因為檔期錯不開？”
助理犯難，但還是點點頭：“對，李總說賀淺淺現在是他們的當紅藝人，各家都在約她的檔期，實在沒空。”
宋旗冷哼：“連具體拍攝時間都還沒定，他就確定沒有時間了？這樣的借口你也信。”
夏雷拍了拍宋旗的肩：“李總已經這麼回絕，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宋旗卸了口氣，垂眸，後脊緊貼椅背，指腹一下下敲在合約封底上，若有所思。
忽然，他抬起頭，對助理道：“去查一下這個極星娛樂。托關係，看看能不能把賀淺淺的經紀合約弄來。”
他直覺這接連兩次向極星娛樂要人被拒，並不是巧合。
或許真如賀淺淺所說，她的公司不會給她私接劇本的機會。
“是，宋導。我這就去。”
——
極星娛樂大廈的安保十分完善。
畢竟這裏是大小明星常來常往的地方，不管是娛記還是粉絲、私生飯，都對這裏多有覬覦。
即便這裏進出都需要門禁，光大門口就站著四名人高馬大的保安來回巡邏，還是時不時就能抓到企圖蒙混進來的人。
門口也常年會有粉絲團舉牌應援，保安們也經常會收到粉絲送來的禮物，讓他們幫忙轉交。
保安們已經習以為常。
隻是今日，來舉牌子的人倒是有些令他們意外。
不是那些打扮的漂漂亮亮，希望能在自家哥哥姐姐出來時多看她們一眼的小姑娘，而是……
一個四十來歲的粗糙男人。
保安多看了他胸前舉著的牌子一眼，白底黑字，寫著三個大字——“賀淺淺”。
看著不像是來追星，倒像是來要債的。
“門口那個……什麼情況？”
換班的保安正在做交接，看見門口的情形也不免一呆。
臉型方正的保安打了個嗬欠，把交接表遞給他。
“他啊，吵著要闖進來找賀淺淺，說什麼是她的爸爸。這種裝親戚的我見多了，哪有爸爸連自己女兒聯係方式都不知道的，還來大樓堵人？說謊都說不利索，就給轟出去了。”
“自從我來這兒上班，一次賀姐的麵都沒見過。他來這裏堵人，真是堵錯了地方。”接班的保安簽好字，壓低聲音，“我最近在熬夜看《天降》，不得不說，賀姐演的真好。”
“哎，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我看的晚，現在才看到第十五集，你跟我說說丞相最後怎麼樣了，死了沒……”
賀宏生怕錯過賀淺淺進大樓的時機，早早就等在了門口。
眼見著身邊聚了越來越多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小姑娘，還拿看笑話的眼神看著自己，賀宏生越站越覺得尷尬。
這時，一輛黑色高級保姆車從不遠處駛來，停在了大樓正門口。
賀宏生墊著腳，伸長了脖子去看車裏下來的人，卻沒想到身邊的小姑娘們一窩蜂擠了過去，尖叫聲此起彼伏，大喊著“心怡”的名字。
賀宏生被擠得踉蹌，跟著人群擠到了車旁，雖然是自己不認識的明星，但至少也算是女兒的同事，總歸比他多知道些女兒的情況。
“姑娘，姑娘！”賀宏生比周圍的小女生們高出不少，聲音渾厚有力，一出聲就吸引了心怡的注意。
心怡抬手撥了一下長發，眼神穿透墨鏡，順著聲音看去，見一個頭發花白，胡子拉碴的男人正夾著牌子往自己跟前湊。
要不是有保鏢攔著，都快要擠出人群了。
心怡心裏暗想，難道是最近上線的新劇反響不錯，連大叔粉都吸引來了？
心怡的眼睛被墨鏡擋著，賀宏生看不出她是不是在望向自己，他扒著兩名保鏢的肩縫，衝心怡喊道：“姑娘，你可知道賀淺淺在哪裏？”
賀淺淺？
一聽到這個名字，一股不爽的情緒又漫上心頭。
心怡看了眼大叔腋下夾著的紙板，露出一個“淺”字。
呦，原來是賀淺淺的粉絲。
隱藏在墨鏡後不悅的眼神，將賀宏生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心裏竟然生出幾分幸災樂禍。
——原來賀淺淺的粉絲，不過是這種貨色。跟她比，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