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首都魏城,國際機場,六月。
魏城唐時被稱為長安城,宋時一度遷都汴梁,後來大魏奪得了天下之後,開國皇帝大手一揮,又給遷了回去,還改了個極其難聽的名字——魏城。
這個名字被吐槽了許多年,索性也就這麼難聽著過來了,帝國人民也習慣了,每天不吐槽一句都感覺不帝國。
國際機場這兒是眾多追星少女接自家偶像機的洞天福地,這會兒a區出口就站了一堆舉著立牌的少男少女,男孩兒女孩兒們臉上滿溢著即將見到自家愛豆的幸福。
按理說魏城國際機場這兒多的是追星女孩兒接機,路人大都見怪不怪,但這幫小孩兒有男有女,既沒有堵住機場的出口,也沒有攔住路人的道,老老實實列方陣一樣排了整整齊齊四排,又一個個站得筆直端正,怎麼看怎麼古怪。
有幾個路人暗暗吐槽說如果不是看到了手裏那幾塊大立牌,這就活像是入校大學生在搞軍訓。
等人接機的顧寒也忍不住看了他們好幾眼,他牽著的小女孩兒好奇,悄悄從顧寒身邊探了個頭,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她們。
顧寒顏如水墨,濃淡適宜,身姿挺拔,牽著的小姑娘又玉雪可愛,一幫顏狗屬性小女孩兒一隻眼睛牢牢盯著出口,一隻眼睛時不時掃過他們倆,可忙了呢!
再過一會兒,有兩個人提著大堆的東西“哼哧哼哧”地走過來,走進了才發現這是兩個威武雄壯又凶悍的大漢——總之看上去都不像什麼好人,女孩兒們卻不怕他們,紛紛刷走過去幫忙,提著的東西瞬間被分完,那是兩大袋的奶茶,女孩兒們規規矩矩一人分了一杯,然後排得整整齊齊地喝奶茶。
來人不禁抱怨:“你們就不是來看靜淵的,就是饞我的奶茶!”這人長得三大五粗不好惹的樣子,聲音卻輕輕緩緩,聽上去很溫柔。
他話音未落,前頭有人推著一個行李箱來了,這人上身一件墨綠色花襯衫,下麵是一條規規矩矩的牛仔,戴著副墨鏡遮住半張臉,唯一沒遮住的薄唇露了半個笑,透著股邪性。
女孩兒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來:“崽崽,度假回來啦!”
“崽崽,你看看你帝博多久沒更新了!”
那位崽崽也沒帶助理,懶洋洋回道:“回來了”,他也看到女孩兒們整整齊齊的方陣:“喲,你們大學軍訓呢?”他聲音中帶著一種懶洋洋的倦意,每個字咬字很準,讓人從脊柱裏升騰起一股癢意。
顧寒聽著聲音有些熟,於是回過頭去看他,心裏一咯噔,想:“原來是他啊……”
今年已經27但還是被粉絲稱為“崽崽”的這位叫沈靜淵,顧寒早先也粉過他,他18歲時憑一部《大魏》出道,飾演魏朝開國皇帝,從十五歲一直演到六十五歲,為他奪得一個爭鳴獎,出道即影帝,隻是近些年拍的戲少了,一直在文藝片上打轉,顧寒又在國外,也就不怎麼聽到他消息了。
女孩兒們一個個遞過小本子,井然有序,沈靜淵則從行李箱側邊掏出一個印章,一個個小本本印過去。
顧寒簡直猝不及防,忍不住懷疑起來,現在還能這樣給粉絲簽字?
娛樂圈的畫風已經這麼清奇……了嗎?
女孩兒們倒是很激動:“崽崽,這是你新刻的印章嗎?”
沈靜淵揚了揚手中墨色的印章:“新嚐試,拿墨玉刻的,刻的小篆。”語調有點小得意:“快看我刻的什麼?”
為首的一個女孩兒沉默了一會兒,再仔細辨認了下,邊上有人催她:“大姐大,大姐大,崽崽刻的什麼?”唯一認識小篆體的大姐大對自己偶像毫不遮掩的皮無言以對,回答:“好好學習。”
女孩兒們沉默,又是大姐大掏出一個手工小袋子,袋子上繡了隻活靈活現的小狗,小狗懶洋洋地趴著,很有沈靜淵的風範,她說:“崽崽,知道你不收禮物,這是我們好幾個人一起繡的印章袋子,你的生日禮物。”
沈靜淵的生肖就是狗,他的粉絲實在是有心了。
沈靜淵就收了,順手把小印章往裏麵一塞:“謝謝了,”頓了頓,他招呼提著袋子的兩人:“李阿姨,小周,走了。”
小姑娘們眼睛一亮,異口同聲,仿佛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一樣:“李阿姨,下次想喝焦糖的!”
沈靜淵:“……”
李毅:“……”
小周則是他保鏢兼助理,李阿姨則是他的經紀人,名字叫李毅,是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貨,本人又溫柔又細心還有一手好廚藝,他不少粉絲的目標都從嫁給沈靜淵變成了嫁給李阿姨,可以說很無情無義了!
小姑娘歡呼雀躍,沈靜淵則瀟灑一揮手,帶著哼哈二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