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兒,風生水起啊,天天就愛窮開心哪!逍遙的魂兒,假不正經吧,嘻嘻哈哈我們窮開心!”
岑喜禾被清晨第一波鬧鍾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按掉,倒在床上繼續睡,五分鍾後,第二波,再按掉,整整啟用了四個鬧鍾,岑喜禾才從被窩裏麵爬起來,迅速的衝到洗手間去,刷牙洗臉,洗頭,化妝,出門前她用微波爐熱了個大口豬排飯團,從冰箱裏拿了個養樂多風風火火地出門趕地鐵上班了。
早高峰在北京擠地鐵要是身上沒點功夫,那就別想著上車了,地鐵門開了,岑喜禾看著裏麵黑壓壓的人群,她深吸一口氣,心裏大喝一聲“衝啊!”,就抱緊自己的包硬著頭皮往裏麵擠,嘴裏喊著:“讓讓啊,勞駕讓一讓。”
好不容易擠了上來,岑喜禾呼出一口氣,一手拉著一個吊環,一手撥了撥自己的齊劉海。她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嗯!淫*蕩的一天又要開始啦!喜禾同誌!加油吧!”
跟所有在北京漂泊的外來打工者一樣,岑喜禾也是這其中的一員,但是她對於北京卻有著更深的感情,她高中就開始來北京讀書,如今已經有快15年了,她熱愛北京的一切,北京熱情的大爺大娘們,北京那標誌性的紅牆高瓦,就連北京天安門旁邊一個個站崗的武警,她也是怎麼看怎麼親切。最令她驕傲的是,她在北京有套房!好吧,說成是一套確實牽強了,確切地說應該是有間房,岑喜禾在五年前將全部積蓄拿出來又東拆西借的總算是籌夠了首付款,在帽兒胡同的一個犄角旮旯裏麵買了間20多平米的小房子,按理說老北京人是不樂意出售祖產的,但是無奈這個房東是個整天遊手好閑吃喝嫖賭的二流子,在外麵學人家玩六合彩,結果欠了一屁股債,對方威脅不還就給丫剁手,房東沒辦法了,就急著低價出售。
北京當年的房價還不像現在這樣高的像在天上飄,縱使是這樣,這麼個不起眼的破小單間還是要花個近50萬呢,岑喜禾就一直租在這裏,一聽說房東要賣房,她就活絡了心思,她出道早,花銷少,自己是攢了點錢,但是離首付款還有差距,好在她奶奶可憐她這個沒爹媽的孫女,靠著老臉在幾個子女那邊也籌了一部分錢,最後的空缺,由岑喜禾的一個鐵哥們順子幫著出了,他也沒別的要求,就說當買保險投資了,以後萬一自己落魄了能上你這擠擠,不至於活活凍死在街頭。
就這樣,岑喜禾趕在房價飆升之前,趁著北京限購之前,給自己在帝都的一個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犄角旮旯裏麵置了個窩,她自此感覺生活有奔頭了,雖然每個月有將近2000塊的貸款,今後三十年都要做房奴了,但是她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高興,捧著個大紅色的房產證,每天晚上睡覺都樂歪了嘴。
她這房子小歸小,但是好在有個獨立的衛生間,雖說廚房是公共的,但是在那搭個小灶每天弄個菜也不成問題。
她就跟個小鳥做窩似的,一點點往小屋裏麵添東西,有錢了就擠著買點,這些年下來,她的小單間也可以稱得上是舒適溫馨,床單是她從宜家淘來的淡色條紋款,窗簾也是簡單的格子花樣,書桌是她自己淘自己組裝的,小麵放著幾個書立,夾著一些書,以職場實用類偏多,要知道,像岑喜禾這樣摳門的人,看小說從來都是在網上下載免費的電子書,花錢買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窗台上擺著一些綠色植物,她冬天養水仙,春天養風信子,房間裏總是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