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昏黃漫天,時有巨獸咆哮。
沈顧用盡全力揮出一拳,拳頭帶著致命力道,有種不把對麵人幹趴下不收手的凶狠。
被風卷起的沙塵在他手背上劃了個圈,磨出幾道紅痕。
“你就這點本事?”
和他交手的人嘲諷道,硬生生擋住拳頭。雙手像鐵鉗一樣控製住沈顧抽拳的動作,另一隻手直直揮來。
沈顧維持著攻擊姿態,頭一偏,避開破風而來的攻擊,同樣用另一隻手擋住對方。
雙方僵持,暗自較勁,誰都沒有半分鬆懈。
可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沈顧卻突然精神恍惚了一下。
對方敏銳得像頭捕食的獵豹,第一時間便發現沈顧不在狀態,起腳就把人踹出去兩三米遠。
沈顧胃部抽痛,沒有起來,倒在遍地沙石上一動不動。
對戰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幾步來到沈顧頭頂上,短刃隨即揮下。
千鈞一發之際,沈顧就地一滾,躲過那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利刃削鐵如泥,直接把沈顧頭下直徑半米的石塊一分為二,刃尖深深插進土裏。
沈顧動作比之前遲緩不少,他從腰後抽出兩根一臂長的黑色長棍,手狠狠往下一甩,長棍頓時泛起青紫電芒,很快又和對方撞在一起。
兩道身影極快,每次動作都能帶出虛影。
直到有一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狂風肆虐如刀,吹亂了沈顧一頭純黑的短發。
沈顧是站著的那個,可也隻強撐了片刻,人就突然顫抖著跪了下去。
他壓抑地急喘,手抖得幾乎不聽使喚,隨身帶來的包落在不遠處,他連滾帶爬過去,從包裏取出一支螺旋形注射劑。
信息素抑製劑。
沈顧深呼吸兩下才勉強讓自己拿著抑製劑的手平穩些,他撥開密封蓋,直接將針劑平麵的一頭對準後頸——腺體位置,大拇指用力摁下,透明色抑製劑很快被注入進去。
想要破體而出的困獸再次被攔截在皮膚以下,不滿地反抗、吼叫,卻敵不過強效抑製劑,到最後也沒能突破牢籠,隻得重歸寂靜。
沈顧再一次熬過了發/情/期。
他調出腕表日曆,記錄下今天的時間。
日曆上每個標紅的圈是他發/情/期的日子,紅圈從一開始很長時間出現一次,到現在幾乎每周都會出現,觸目驚心的彰顯著沈顧身體情況有多不正常。
他自暴自棄把用完的抑製劑扔進漫天黃沙裏,空了的注射瓶很快被沙塵掩埋幹淨。
他緩了一會才向那個一動不動的男人走去。
男人沒死,隻是受了重擊,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在野外這個地方,就是人真的死了,也不過是黃沙塵土裏一堆不起眼的白骨,沒什麼特別。
他左右翻了翻男人身上,把短刃收進腰間皮袋裏,又轉身去翻男人的行軍包。
裏麵沒什麼值錢的,多數東西拿到交易行賣也賣不上幾個錢。
沈顧抬眸看了眼天色,背起包打算往回走。
他改裝過的摩托車就停在三公裏外的地方,那裏有幾塊天然巨石,承重看上去不錯,又有一定遮蔽性,很適合存放交通工具和短暫休息。
一般巨獸不會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一爪子拍下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摩托車一路駛回第三臨時基地,出入口的鷹眼掃過沈顧,確認無誤後放行。
他在第三臨時基地住了半年有餘,有間兩室一廳一衛的落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