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得不到”和“已失去”(1 / 2)

走出帝王大廈廣場,天色已黑。鑽進BMW,我問楊天喜去哪裏浮兩太白。楊天喜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於是他指路我開車,往鹽田方向奔馳而去。

一路無語,在楊天喜的指引下,白色寶馬從鹽田路尾段拐上一條水泥山路,楊老頭告訴我,這裏是梧桐山腳。

山路鬱鬱蔥蔥,路隨山而轉,車盤路而上。走了一段後,一個山門出現在麵前,門上五個黑色大字赫然映入眼簾——仙湖植物園。楊老頭買門票後我們繼續驅車往山上而去。我驚訝於自己在深圳呆了三年居然還不知道這個喧囂的經濟特區中央還蘊藏著“仙湖”這樣一處幽靜的山林寶地。

為了開解我依然沉悶的心情,楊老頭成了臨時導遊,他酸詩人般告訴我仙湖植物園裏建有兩宜亭、玉帶橋、龍尊塔、聽濤閣、攬勝亭等十幾處園林景點,並建有獨具特色的古生物博物館。美麗的自然風光,別具一格的園林建築,神秘的植物王國,綠草茵茵,食蟲植物伺機捕食,跳舞蘭鮮豔的花朵宛然宮女踩著優美的舞步,更有瑪瑙化石傲然挺立,億年歲月磨滅不了的樹木的圈圈年輪,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地球曆史的滄桑巨變。而“仙湖”則因為山上有一個巨大的天然湖,傳說古代每逢夜晚都有仙女下凡此處沐浴清泉而得名。

雖然已經是夜晚七點,仙湖植物園內卻依然車龍水馬人來人往。我們驅車經天上人間、湖區、沙漠植物區、化石森林區和鬆柏杜鵑區後來到廟區。經過湖區時,我不禁被仙湖的美景所吸引,果真如楊天喜所說,月色下,湖水波光瀲瀲,青山綠樹亭台倒影泉中,景色如畫,直一仙境。

來到廟區,一座氣勢恢宏的寺廟赫然出現在眼前,雖然已是夜晚,寺前的停車場卻依然停滿了車,光是和我們所坐的BMW就不少。停車時我對楊老頭笑說:“有錢人真多,有錢又信佛的人也真不少。”楊天喜作了個手勢噓了一聲:“佛門地方,別亂說話,大家都是減輕心理壓力來的,你我也不能免俗。”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隻要你有錢,你就是個住好房開好車做好事的有地位的高檔人物。而往往人都是越有錢就越害怕失去,於是不管好人壞人,燒香拜佛成風,乞求財運和平安,於是大把的鈔票源源不斷地流進五花八門的和尚廟和尼姑庵,富了一部分假僧人。我邊想邊隨楊老頭走上台階,進入寺院。這時我才看見廟名——弘法寺。

我跟楊老頭走過山門殿、天王殿後來到大雄寶殿。殿裏鍾聲回響,誦經曲徐疾有致,我不禁肅然起敬。楊天喜跟一個僧人要了兩柱清香,點燃後拉我跪倒在黃色蒲團上,雙手合什伏身拜了四拜,然後上香。上完香後,一個小沙彌雙手合什走到楊天喜麵前說:“阿彌陀佛!楊施主,這邊請。”

楊老頭默不作聲跟在小沙彌後麵,我雖感奇異卻也不便出聲,於是跟在楊老頭後麵前行。我們走過鍾鼓樓、觀音殿、功德堂和方丈樓後來到“禪院”。小沙彌要我和楊老頭在禪院門口稍等,他進去通報。片刻後,小沙彌出來示意我們進去。

禪房裏,一位須發花白的老和尚坐在黃色蒲團上。老和尚看起來有八十多歲,清瘦,但精神矍鑠。雙手拿一串佛珠不停地撚著,目光慈祥地上下打量我。

“楊施主,你身邊的這位是?”老僧輕聲問。

“弘慧大師,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黃施主。”楊老頭答道。

“哦?怪不得一臉英氣。問黃施主好!老衲弘慧有禮了。”老僧說話文縐縐的。

禮尚往來,出於尊老的傳統,我恭敬地回答:“大師父好!”

“小施主能容我這不能免俗的出家人直言幾句嗎?”老僧用慈祥的眼光看著我問。

我感覺好奇,他要對我說些什麼呢?沒經多想,我便點頭。

“小施主,那就恕老衲直言了,施主雖然滿臉英氣,卻麵含晦澀,似乎心懷悲苦。”

我突然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覺,小師妹遠走他國,我幾天幾夜沒睡覺沒吃過一頓好飯,此刻臉色蒼白、頭發散亂,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能從我滿臉的憔悴中猜出我近期遭受了沉重打擊。

“小施主不必多心,老衲和楊施主結交多年,他也曾有過如你這般的經曆,他已事先將你的遭遇告訴我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楊老頭已經將我出賣了,搞得我還真以為這老僧身懷未卜先知的修為。

“初見小施主,我就已經看出施主是個有慧根的人,容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老僧說完也不等我答複,便起身走到旁邊開了CD機放響個音樂,樂音響起,我一聽,很耳熟,居然是據說世間最動聽的清心《大悲咒》。在肅穆的梵唱聲中,弘慧法師講述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