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看著韓宇,突然一笑,原本那淡淡的壓迫瞬間煙消雲散“還有貴客要款待,二位公子,恕白澤失陪。”說罷他也不管兩人是否同意便轉身離開。這些人早已病入膏肓,自己也不過是浪費口舌而已。“站住。”韓宇也站起身,冷喝一聲,他還沒有得到夏佑的消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失蹤,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可疑的地方失蹤!一旁的韓千乘握緊了腰間的劍,隻等人一聲令下便出手。白澤微微皺皺眉,他是性子好,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因此僅腳下微微一頓便繼續向前。韓千乘上前一步“四爺在跟你說話!”韓宇微微擰起眉,好生猖狂!白衣男子依舊連頭都沒回,韓非心道不好,這還不打起來?他剛要站起身就見寒光一閃,韓千乘已然揮劍直朝白澤脖頸斬去。“住手!”韓非一聲驚呼,這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紅影閃過,韓千乘的劍瞬間脫手,飛下了樓,重重地砸在地麵上,宛如一道驚雷,將眾人嚇了一跳,都看了過來,更有甚者站起身抻長了脖子,生怕錯過了什麼熱鬧。這一看過來,眾人都怔住了,就連湊到了唇邊的酒灑下都渾然不覺。隻見一少女立在白袍男子身後,一頭銀練傾瀉而下,丹青不及其眉眼,白雪不似其凝膚,嬌魅的麵容配上那一襲紅裙,無可比擬的美豔,流光溢彩的紅色眉心墜更是與少女那雙血眸相得益彰,驚心動魄的美。
火鸞正偷偷摸摸地收刮吃食,沒想到一轉頭卻看見有人對白澤動手,這簡直放肆!她想也沒想直接一腳踢過去,若不是念在自己還有要事,她就要把膽敢冒犯白澤的人的首級撕下來!白澤可是那位心尖尖上的人,也是一個小小諸侯國的公子能動的?她轉向眾人,微昂起頭冷聲道“今日有人壞了奴家的興致,”說著摘下自己的金臂釧,扔了下去,砸進池水裏,激起了不小的漣漪“要讓諸位大人敗興了。”左右她也懶得跳舞,借此機會剛好偷個懶,說不定還能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拉一些仇恨。此話一出,眾人嘩然。不登台了?有人搖搖頭,有些歎惋遺憾,如此美人若是起舞,不知會是怎樣一番佳境;有些人雖有些惋惜,但也不甚在意,能一睹美人芳容,本就是一大幸事,何必奢求更多;但也有人有些不滿,白白期盼這麼久,就這樣就完了?一時間樓宇裏有些嘈雜,但火鸞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都安靜下來“這裏不歡迎你,韓四公子,請吧。”她居然敢讓韓宇離開!那可是王親!她是瘋子嗎?不知道得罪王親的下場嗎?!看來這個女子雖然相貌絕色,卻是個腦子不好的。哎,罷了罷了,估計以後也看不到她跳舞了。眾人紛紛搖著頭,都有些歎惋,可惜了這樣一個美人。
韓非見到火鸞先是一愣,隨後便認出她來,這不是昨晚他見到的那個少女?遠遠一麵隻不過鏡中看花,近看更是絕代風華,怎花魁一詞了得?但他又看看與之劍拔弩張的韓宇,歎口氣,子房啊子房,你不在可是苦了我。
紅紗後的陰影中傳來一聲不易察覺的低笑,聽嗓音是一個男人,他似乎覺得眼前的情景很有趣。墨鴉原本正皺著眉看著火鸞韓宇等人,這小丫頭還真是……跟自己對麵的人一樣,猖狂,居然敢在這麼多權貴麵前直接駁了韓宇麵子。害人害己啊。他不由歎口氣,跟著這麼一個人,難喲。就在這時,他隱約間聽到一聲笑,不由自主愣了一下,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這個聲音是……他居然來了?!墨鴉心中一驚,顧不上去操心火鸞那邊,輕輕叩了叩桌麵,見衛莊看向自己,便用指尖沾了些茶水在桌麵上寫了一個字,又看了一眼那處藏在陰影裏的紅紗。他並沒有說話,這樓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應當在那人的掌握之下,還是謹慎些的好。衛莊瞥了一眼那處,皺皺眉,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那人會來,但他沒料到那人居然早已到了這裏,想起昨晚火鸞與自己的對話,顯然白澤與火鸞早些時候便與那人有了些交集。他瞥了一眼墨鴉,又看向與韓宇針鋒相對的火鸞,眉頭又緊了緊。她絕不僅僅是為了複仇,若想複仇,根本沒必要做這麼多多餘的事,直接惹上白亦非是下策,她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