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落難金絲雀vs禁欲俏總裁(一)(2 / 2)

對於養了將近兩年單純貌美又乖又聽話的親密情人,馮霜落依舊是說扔就扔,完全沒有半點留戀。

鎖在華麗的牢籠中圈養的柔弱金絲雀,失去主人的庇護後能在野外活得了多久呢?

穿著黑色套裙的女助理沉默地抿唇,隨即轉身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有錢人的玩法,她到現在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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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得很大,重重地潑打在透明的落地窗上,像掛著一塊寬大無比的珠簾,灰茫茫的一片。

淡粉色的指尖碰上窗戶,寒濕的水汽蹭到了柔軟的指腹上,女孩兒湊近了,在起了霧氣的玻璃麵上一筆一劃地寫字。

她寫得很慢,像是眷戀得不得了,遲遲不願意落下最後一筆。

水汽氤氳,將她先前落下的幾筆融掉了一點,她又急忙補了上去,然後落了最後一筆,在旁邊畫了一個略顯笨拙的愛心。

“馮霜落”

女孩兒輕輕念著這個名字,眉眼彎彎,臉上下意識就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來,卻又隨著霧氣的漫起慢慢地消失。

暖黃色的燭光燃起,窗外大雨瓢潑。

空氣中彌漫著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香水味道,像是外頭不停歇的雨水,連綿不斷,泛著潮濕又濃重的水汽。

牛排放了幾個小時早就冷透了,就連鋒利的餐刀都不好切割開,可捏著刀叉的少女依舊十分固執地用著最優雅得體的姿態將它們切成大小均勻的小塊,一塊一塊往嘴裏塞。

她連擺動刀叉的弧度都是規矩又漂亮的,手指骨骼的形狀精細又脆弱,手背上繃起青色的線條。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在家等你。”

雨水一直落得極大,分不清白天和黑色,一直都是灰色的,看不清外麵的景色。

溫暖的燭光燃到最後一刻,滾燙的蠟油流到了底下的木頭墊子上,黑色的燭芯扭曲焦黑,像是一隻醜陋的爬蟲。

發出去的消息就是一顆丟進大海裏的石子,聽不見半點回聲。

一直挺直的脊背忽地就軟了下去,濃密的黑發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鋪在身後,黑暗中隻依稀看見瘦削的肩膀沉默得輕輕顫抖。

等再抬起頭來時,少女眼睛通紅,神情驚訝地看向窗外,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音一般突然拿起桌上的手機就往樓下跑。

木質的樓梯被踩得發出咚咚咚的歡快聲音。

外頭漫天大雨,豆大的雨水落在堅硬的地麵上飛濺起來,瞬間便染濕了幹淨的裙擺。

房門在出來的時候便被順勢帶上了,黑發白裙的女孩兒獨自站在冰冷的台階上,滿目茫然。

她什麼也沒能等到。

粗大的雷電將陰沉的天空劈開一道裂光,照亮了她如石膏一般蒼白的臉。

汙髒的雨水弄濕了鞋頭,陰涼的濕意滲進單薄的布料帶來很不舒服的濕漉感,少女彎下腰將腳上的平底鞋脫了下來,整齊地擺放在一旁,赤著腳走到台階上抱著膝蓋坐了下來,安靜又執拗地等著不會回家的主人。

“我等你回家,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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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槐是大雨中醒來的。

綿綿的雨水落在她的身上,衣裙濕漉漉地貼著皮膚,又冷又寒,像是六七月裏怎麼下也下不完的潮濕梅雨。

淡淡的血腥味若有似無地往鼻子裏鑽,頭疼欲裂的她伸出手想要揉一揉直跳的額角,卻摸到了一手鮮紅的血。

陰沉不見光亮的雨夜,嬌小的身影蜷縮在堅硬的台階下麵,眼中一片蒼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