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無塵小人你也有這天,真是老天開了眼。”隱匿在牢獄裏的老者雙眼泛著濁氣:“被徒弟廢去修為的你滋味如何?還是毀在你的最寵愛的好徒弟上,感覺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你落的如今的下場簡直是老天有眼,呸他個罪有應得!”
順著聲音探去:那是張陌生的臉。
【謝知年:為何我對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映像。】
【028:他是歸月一族的首領,你執行除魔大戰的對象就是他,目前他對你的恨意值居多,想必是記恨你萬年已久。】
聽著028的細心的解釋,謝知年他探著聲音來的風向,整個人一浸泡在血水裏,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唯有那雙目光泛著無比的寒氣:“閉嘴。”
“讓老夫閉嘴,你還沒有這能耐,萬年以來,你將老夫關押在禁水洞,讓老夫永無天日的活著。”老者的雙眼接近爆裂,他雙眼是恨意韜光:“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也會淪落至今。”
謝知年輕微地牽動著鎖鏈,腰間的疼痛累積在神經。
他自封‘無塵’寓意舉世無雙,向來高傲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養了三百年的徒弟會將刀指向自己。”老者嘴裏發著震震的陰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你的徒弟也差不到哪去,互相手刃著對方,挖金丹這種事,世間也隻有你能做到!”
謝知年眼底沉下去,他猛地開始咳嗽起來,披著的黑發如同海下的礁石:“我敬你是長輩,不會出言辱你,但不要的得寸進尺。”
老者身上的濁氣漸漸散發:“得寸進尺的是你!當初你為了除魔邪祟,求取功名,不惜殺害我歸月一族,就連嬰兒孩童就不放過,如此的慘絕人寰,修真界不得有忘,可憐我的初兒,他才剛滿七歲,你說區區孩童對你有什麼威脅!”
“斬草就得先除根。”謝知年晃蕩著手腕,他猛地抬頭,吐出口血:“我按照旨意行事,並未有所過錯。”
“小人你果然夠虛偽,少給老夫來一套,孩童有什麼錯。”老者的手插進牆裏:“你師兄之子曆長生出身的時候,數萬驅蟲遊蕩人身,女媧的黃泉鏡預是他為魔種,你卻讓那災星活到今日,你說你奉旨行事,他,你怎麼不殺?”
“你何時知道的。”謝知聲音有點虛弱:“這件事情隻有雲開宗門知曉,還是說宗門族中有內鬼。”
“你別管老夫如何的得知。”老者揚天長歎:“想你仙門問道前,還是個身軀挺直的人,老夫也未曾想過你會為了世俗名利癡心,要是徐老仙尊尚在人世,見他最心愛大的小徒弟陰陽雙麵,墳墓棺材都按不穩。”
謝知年瞳孔發黑,他沒有吭聲,鹽水侵蝕著他的傷口,他的發絲撥落。
“說不出來理由了?”老者瘋了似地破口大笑:“你不是啞巴,別人忌憚你的修為,可你五脈盡褪,與廢人沒有區別,就算你的修為未廢,我也要說,是你謝知年殺了雲月仙尊夫婦,自知愧疚而種下的惡果。”
【028提醒道:曆長生在門口一直看戲,他的黑化值已經爆表了。】
【謝知年:白養他三百年,別人一句話都信。】
黑化值破表的消息落在他的腦海,不用說現在的曆長生要比剛才還要巔狂。
前有狼後有虎,天天都是火葬場。
“天門異樣,我無話可說。”謝知年逼上心田的最後口氣,雙眼不自主的閉上,沒有力氣地彎下腰:“可師兄並不是喪命我手。”
“這件事情老宗主都知道,他老人家身體硬朗,卻在同一天心病而亡,作為他最愛的徒弟你怎會沒有做過?”老者裂開一口黃牙:“你謝知年尋一己私利,為了防止仙門界內懷疑到你的頭上,才肯力排眾議的收留曆長生。”
謝知年的腰彎的更低,他的肩膀在顫抖:“荒誕。”
“誰?!”老者想再次開口,他的耳朵切割在地,人未出門武器先到,空氣中的誰蛇環猶在:“原來是你這小兒,不手刃你的殺父仇人,割破我的耳朵為何?”
禁水洞的洞中的門大開,光芒照耀進著黑暗地帶。
由光而生的青年佇立在門口,他穿著一襲白衣,身後的仙帶怕飄然,把玩著手中的字畫:“師尊的話你聽不進去,那我自然就幫你,永遠耳根清淨。”